按照正常贵族见面的标准来看,巴蒂亚的行为其实非常失礼。但是,罗宾能够理解她现在艰难的处境,父亲重伤,哥哥战死,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来说,这等于她的天一下子塌了。
像是接待客人这样的工作,原本根本不可能轮到巴蒂亚来做,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撑起整个家。
费曼与古德伯爵是老友,所以与巴蒂亚还算熟络,他立刻心急的说:“巴蒂亚,带我去见你父亲,看看我能不能帮帮他。”
听了费曼的话,巴蒂亚的眼睛里似乎一瞬间亮了起来,她用力的一点头:“费曼叔叔,罗宾男爵,请两位跟我来。”
片刻之后,巴蒂亚将罗宾和费曼带到了古德伯爵的病房。
这是一间十分古朴的房间,作为一个伯爵来说,房间里的家具说不上豪华,墙壁上挂着几副古德伯爵自己画的风景油画,彰显着他的格调和品味。
此刻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古德伯爵正躺在上面,身上盖着雪白的被子,紧闭着双眼。房间的角落里还站着两个黑衣女仆,随时伺候在古德伯爵身旁。
罗宾走到床前,看到古德伯爵现在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古德伯爵瘦了一大圈,整个人都快要瘦脱相了,眼窝深陷,皮肤苍白的没有一丁点血色,简直比身上的被子还要白,与罗宾上一次见他时判若两人。
他躺在床上就好像已经死了一样,如果不仔细去探查,罗宾甚至感觉不到他身上的生命气息。
原来街头巷尾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看古德伯爵这幅样子,确实是命不久矣了。
罗宾心中不禁唏嘘,出征的时候,古德伯爵率领着上万人的大军,俨然一副荒原王的气势,那个时候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是现在,他却虚弱的躺在病榻上,就像一具即将风化的干尸一般。
“父亲,费曼牧师和罗宾男爵来看您了。”巴蒂亚付下身子,在古德伯爵的耳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哭腔。
听到了女儿的声音,古德伯爵终于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只是那双眼睛已经彻底浑浊,似乎已经看不清人了。
“费曼,罗宾你们来了啊”他看向费曼和罗宾,吃力的张开嘴,声音细若游丝。
“古德,你别说话,我来帮你治疗一下。”
费曼在床前坐下来,掀开古德身上的被子,解开他上衣的衣扣,露出他骨瘦嶙峋的胸口。
这时罗宾看到,古德伯爵胸口上的箭伤其实已经快要痊愈了,中箭的位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