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粘罕慌忙上前,手足无措:“嫂夫人,你怎可自寻短见啊!?”
完颜月奴气如游丝,声若蝇虫:“我失了节,辱没了夫君一世英名,无颜苟活于世,我死之后,尔等定要扶助乌雅束和阿骨打,莫要让我完颜部再受欺凌”
言罢,气绝身亡。
“嫂夫人!”
粘罕悲痛欲绝,痛哭失声,引得族中老幼纷至沓来,月奴的死讯霎时传遍整个部族,也传入了乌雅束的耳中。
“夫人咳咳你为何要从了那辽人,又为何要寻死咳咳你让我如何独活于世啊!?”
乌雅束本就伤病交加,听闻结发妻子离世的消息更是肝肠寸断,怒火、肝火于胸中郁结,鲜血顿时脱口而出。
“夫人等我”
一对伉俪就此双双殒命。
哀嚎四野,素缟漫天,完颜阿骨打得知噩耗,即令全军将士披挂重孝,于熟女真急塞部的营帐内搭设灵堂,并将急塞部首领的头颅摆在了供桌之上。
“我完颜阿骨打在此立誓,必定一统诸部,号令千藩,不灭辽贼,誓不为人!”
“不灭辽贼!誓不为人!”
“不灭辽贼!誓不为人!”
完颜部的哀怒之声,久久回荡于混同江畔。
李石的车马队浩浩荡荡走在前往宁江州的官道上,队伍中那些渤海族的车夫、兵勇欢唱着曲风悠扬的高丽民歌,一路欢声笑语,怡然开怀。
这时,迎面走来一位行脚道士,仙风鹤骨,像是个颇具德行的世外高人。
李石见之打趣道:“老道长手中的浮尘,倒是比须发还要洁白几分,难不成是个金玉其外之辈?”
老道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讽刺惊吓到了,这才细细打量了一番说话之人。
道长打了个揖,开口言道:“官人此言差矣,圣人有云: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真正有德行的人,不会主动彰显,反之,那些沽名钓誉、歌功颂德之徒,才是真正的小人。”
李石莞尔笑道:“道长口说此言之时,未尝不是在为自己正名,亦是小人之举。”
“君子扬人之善,小人扬人之恶,你才是真小人!”
“君子务知大者远者,小人务知小者近者,我即是官家,便比你更有德行!”
这一官一道你来我往,口中污言秽语渐出,继而便要拳脚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