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便把几位幸存的咸州兵士托付给了他:“这些兄弟浴血奋战,是真正的勇士,还请大人嘉奖。”
谢十笑道:“我带兵多年,最知奖功罚过的道理,大石林牙还请放心。请问林牙打算何时启程临潢?我也好尽早调兵遣将才是。”
大石犹豫了片刻说:“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单只一个载生教,便让我几十位大辽勇士丢掉了性命,实在是得不偿失。此去临潢,倘若再大张旗鼓的引兵前行,黄龙岗的惨剧难免不再发生。”
耶律谢十惊讶道:“林牙之意,莫不是要微服押解亲犯?”
“正是!”
这位统军使沉思了片刻:“林牙既然有此打算,我派两名忠勇之士与你同行。”
大石拜谢:“非是大石信不过统军使大人,只是黄龙岗一事,已经证明盗匪与咸州官府有所勾连,此行临潢,启程时日,路线、人员皆不可被官家知晓,请大人体察。”
在谢十看来,耶律大石不过是想独自居功罢了,他的心中虽然不悦,却也没有继续坚持:“如此,就请林牙自便好了。来人!送客!记住,送至府衙门口即刻返回,莫要探看林牙离去的方向!”
辞了谢十,大石与萧斡里剌二人寻了一处不起眼的客栈住了下来,洗净征尘,换上了麻布衣衫,官家和囚徒的风貌便荡然无存了。
李弘不惜负伤断臂、损兵折将,也要将萧斡里剌置于死地,这让大石更加坚信萧斡里剌身上还藏着更大的秘密。这半年以来,自己每日探监,也算是与其有了几分熟识,大石清楚地知道,萧斡里剌其人重情重义,要想让其开口,唯有将心比心,用心感化方可。
饭桌之上,萧斡里剌一边撕扯着烤羊腿,一边对大石言道:“许久没有这样吃饭了,要是有酒”
“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大石提醒道:“我奉劝你不要无端妄想,刺王杀驾的罪过万无可赦,让你临死前见一见亲人,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你若是知感恩,亦或对那几十位战死的契丹手足有一丝愧疚的话,就及早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他日下界做鬼,也好落得个光明磊落。”
这句话让萧斡里剌如鲠在喉,喷香的羊肉顿时失去了滋味:“大石林牙!”萧斡里剌道:“我知道为了我妹妹的事情,你失去了一位至亲之人,这份恩情,我万死无以为报。你说得对,我对你还有隐瞒,但这件事与我当下的境遇无关,也于你的前程没有丝毫助益,也许随着我秋刑伏诛,永远再无人提及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