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另外数百人堵住了桥东。
乌兰日见进退无路,当即大喝道:“尔等究竟是何人?为何在此设伏?”
但两波凶徒竟无一人应答,也不逼近,只对峙于石桥两端,各不退让。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塔不烟实在耐不住性情,拔出腰间软剑大喝道:“尔等战又不站,退又不退,究竟意欲何为?”
话音未落,只见桥西有一人骑马走出了人群。其人同样身着白袍,但与身后的那些蒙面人不同的是,他的饰品实在是令人眼花缭乱。
双手手腕上的黄金手镯各有三对,颈上的链子也有四五条,一个男人,耳朵上竟然挂了两对耳环,为了把脚踝处的长命锁显露出来,他连鞋袜都不穿了。
塔不烟看着这个人,鼻梁挺括,眉骨高耸,眼窝深陷,总觉得再那里见过,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纳斯尔!”
大石突然憨笑大叫,手舞足蹈,好像见到了故友一般。
“纳斯尔?”桥西的首饰男冷笑一声:“想不到我那个疯癫的弟弟,在城东还有些声望嘛!”
此人拔出腰间镔铁弯刀,抬手指着塔不烟言道:“我早有言在先,城东之人食肉糜、酗酒水,不可踏足我城西净土,如有违背,刀兵相见!尔等今日所作所为,已是坏了前日之约,休怪我再燃战火了!”
“哈桑殿下!”桥东突然传来一人震耳欲聋的讲话声:“叶密力城自古便由佛家护持,虽不曾臣属于他国,但血脉终是出自中原。
贵国东黑汗国,源出回鹘,也曾以下秦自称,当与我辈根出同源。正是因为如此,我叶密力人从未为难过尔等,还将半座城池相让于伊斯兰宣教,可谓是仁至义尽。贵国何故还要苦苦相逼,贪得无厌呢?”
“相让?”这位名叫哈桑的首饰人突然放声大笑:“是我教法公平公正,教义深得人心,这才有半城人愿奉真神安拉,城主大人,你可太会说笑了!”
“那你为何要派人到城东迫害普通百姓?”
“你莫要血口喷人,那都是城东作恶多端,真神降罪所致!”
哈桑和城主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直到天色尽黑都不曾住口。
趁着两边仆从点燃火把,两位大人物喝口水的功夫,塔不烟下马,含胸对两边施礼道:“小女子乃是大辽北府宰相长女,为寻解毒草药罗布麻来到此地,不知贵地风俗,更不知东西恩怨,无意踏足这石桥之上,这才引得二位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