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得端雅有风致些,也唯是以手段将那些花瓣拦住,叫它们既不损毁,又不阻道。
但这一步甚是考验修士对自家气力的掌控程度。
需知空中桃花都是被施过手段的,添一毫气力则多,削一丝气力又少,且一动就是成千上万之数,应接无暇。
陈辛对此亦无什么好办法,若用法器那便是承认自认不如人了,只得硬着头皮去上。
好在他早早赶来,未叫如孙老这等熟人撞见。
眼下倒是可以安坐不动,拿出一副看戏的做派了
在陈辛暗忖之际,也是有不少遁光陆陆续续穿了花阵,往下落来。
或是激出许多杂音,又或是只有十数声鸣响,动静不一。
几个天外的年轻修士似对这雅戏颇有兴致模样,分明已入了殿,却还要折返回去,再穿阵比较一回。
而随殿中宾客一多,这场雅戏自然是惹来了不少人注目,纷纷出言品评起来。
“大浮山的六虚天遁,果真名不虚传,竟只是坏了十二朵,不愧为大派高门!”
一个黄须男子叹息。
此时天中有一道明净虚澄的光华掠过,紧随其后的,是接连十二道“铎铎”之音。
“青姆神国的李仲,这位倒是有其兄少年时的风范!”
见一个青衣高冠的男子施施然走上堂来,衣角只沾着九朵桃花,有人赞叹吹捧。
“蟾乌洞竟也有人来赴宴,等等这位是打算用钻地术取巧不成,他不知此山是有阵禁的吗?”
看得远处忽草木瑟瑟摇动,一道人影分开坚岩,直往地底钻去,更惹得堂上不少宾客纷纷摇头。
在一片热闹中,主位处怀抱白兔的陈展环视一转。
他唇角扬起,脸上也不禁有一丝得色。
他是今日宏罗岛这场宝会的主持者,而要想担好东道主人这职司,在陈展看来,自酒宴、舞乐这些上面,都已难玩弄出什么花样了。
唯有另辟蹊径,才能显出今日这宝会与寻常的不同!
而看眼下众多宾客的反应,陈展心知自己布下的这雅戏已惹起了他们兴致。
可想而知,在今日过后,他陈展名声必要传扬出去,这对他一个矜奇立异之人而言,自是如饮甘露。
不过随时日推移,见虽不断有宾客落座,但他却迟迟未看见陈珩身影。
陈展眼底喜色也是收敛,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