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前番自天外一座地宫遗迹里冒险得来,为此连护身法袍都被人打烂了几件,可谓是得来不易。
须知李玄英虽年纪尚幼,修为不算高强,但他出身毕竟与众不同。
尽管玄纪天尊李契对他并不怀有什么慈爱之心,只漠然置之,早将之当做一介弃人。
但靠着其母陶夫人遗物和元载严氏的不时帮衬,李玄英身家亦当得起豪富一词了,只说上品法器,便有不下五件之数。
而以使钱砸人的打法,李玄英也是在天外小小闯出了些门堂来,叫他得了些造化在身,譬如今日这剑经,便是一个实例。
这时陈珩指了指石桌上剑经,道:
“不过我有一事不明,这虽是一本剑经,但并不算真正上乘,以童子身份,或有更好的选择?再且若是要寻人解经,又为何是我,我与童子在今日之前,可是素昧蒙面。”
一本真正的剑道真经同那修行典籍一般,也是存在着诸多术语隐喻,藏于字里行间。
若无此道大家来做析论,只是照着原本文字硬头皮去练,那劳而无功都尚且小事,便连肚烂肠穿、凄惨丧命亦是不乏可能了。
李玄英迎着陈珩目光,摇一摇头道:
“我母并非剑修,而她那些遗物,十有八九都为李契拿走,留给我的并不如外界传闻里一般多。
至于严氏,我已劳烦严氏太多回了,又去央求他们,我亦不愿”
在先前天外那座地宫遗迹中,因亲眼目睹剑修手段,连自家上好法衣都被砍破几件,李玄英自然而然,也是对剑道起了些心思,想要请人解读手中这剑经。
而方才在见识过陈珩的精妙剑术过,虽说素未平生,但左右也再不寻到什么与他相熟的剑道大家了。
与其像是无头苍蝇般到处寻人乱问,耗费时日、资财不说,又欠下人情。
倒不若抓住机遇,请眼前的这位玉宸真传来为自己解经。
在李玄英说完心下想法后,陈珩打量他一眼,片刻后,微微颔首道:
“此事我可应下。”
李玄英闻言欣喜,从袖囊里翻出了数盒正阳真砂置在石桌上,当做是解经的酬劳。
见他还欲再往外拿,陈珩摇手止住:
“且先取纸笔来,我说,你听。”
随白纸在桌上铺开,墨笔落下。
石亭中一时间响有两人声音,一问一答,倒似是教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