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比一声更急促沉重,白毫愈来愈刺眼,陈珩神魂随之颠簸摇荡,似倏尔穿透了身下玉榻,在继续往下沉去。
八声过后。
天地似已为白毫所覆,已无四方上下之分
不知过得多久,陈珩眼前的亮芒才渐次褪去,身上亦传来一股好似神魄落壳了般的安适感。
他皱皱眉,发觉自己正站在五色华盖下,面前的是一只千丈高大屏风,上面画着日月山河、龙凤螭豹诸物,人立屏风旁,便如尘沙倚太岳,微不足道。
“这便是法持神在成道前所绘的那副‘虚皇形变图’,倒名不虚传,英姑能从敌阵中抢来此物,果是厉害!”
陈珩轻轻拍掌,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下意识开口道:
“来人。”
“太子有何吩咐?”一班顶盔擐甲的魁伟神将自殿外转来,跪倒在地。
“可有白散人的讯息了?”
“为贺太子生辰,散人自去天外后,至今还未有只言片语传来,我等已是同这位断了联系。”为首那神将无奈禀道。
“些微小事,何劳他如此挂心。”
陈珩听见自己叹了口气,道:
“散人有父亲赐下的遁界梭和几件上好法器在手,想来自保应非难事,罢了且将此殿封住,严加看管,待散人从天外回来了,那时再领他来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