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如今那位大随寺的倓素手段厉害,已是内定的大随寺下一任住持,修炼的禅法又是不动周圆,极擅长鏖战守御,以吕融手段,也难以绕过倓素,故而吕融才辗转找到了陈珩头上。
若无倓素阻碍,只怕吕融早就同萧令姬彻底打过了一场,一雪前耻。
此时吕融也不多话,袖袍一挥,一团半拳大小的血烟就袅袅飞来,照得满室红光,煞是好看。
陈珩知晓这就是那传闻中的赤燔真了,伸手接过时,顿觉筋骨一阵舒畅痛快,连血流也不禁加快几分。
他赞了一声后,却是将赤燔真向前微微一推,道:
“前番吕真人尚还斟酌,今番怎就下决意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任何一个大派真传手中都有保命底牌,要败容易,要杀之却是难。
吕真人若是要我为你杀了那拦路的倓素,陈某只怕爱莫能助了。”
赤燔真虽然珍贵,但吕融身为血河真传,注定的道子人物,手上当然有些余数。
这就如玉宸的那雷霆金台流浆一般,八派六宗不知多少真传都对此药求之不得,但陈珩若到了返虚境界,玉宸自当全力供给,使他尽量不缺此物。
而吕融也知晓陈珩欲求赤燔真的用意,丹元大会在前,吕融自然不愿资敌。
但今番这位就忽下定了决意,还提先将赤燔真拿了出来,以示诚意,这就着实有些耐人寻味了
“光阴宝贵,我自无太多功夫耗在萧令姬身上,错过了今番,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何时。
她若一心要躲,难道我能一直去寻?”
吕融摇了摇头:
“我亦知真传易败难杀,以这赤燔真为酬,只是请陈真人在出了鱼湖山后帮我寻觅萧令姬行踪,然后拦下那倓素和尚即可。
至于萧令姬,我自有法子,可叫这贱婢吃个苦头。”
陈珩心下微动:“以我如今的金丹二重境界,这赤燔真足可在短期内回复我大半法力了,吕真人倒也是舍得。”
“陈真人说笑了,以你我如今之身份,若非真正重器,哪值得我等出手,此乃是应有之义。”
吕融看了一眼,忽感慨一声,饶有兴致开口:
“可惜了,丹元大会上终究要顾忌些门户之别,不然你我合力之下,九州四海,有哪个配做我等的抗手?”
陈珩只置之一笑:“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吕真人倒未免有些小视胥都一众金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