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算太长,不过短短百余字眼。
而当何昌看得最后一段时,他忽大笑起来,叫一旁的何济赶忙伸头探颈,也欲看个究竟。
“君非修道才器,亦无慕道之心,而娶亲贤淑,生子聪慧,人生至此,亦可云全福。
便聊以微物相赠,以铭此情,言不尽意——”
何昌又将末尾那段话在心底重复一遍,眼神有片刻的恍惚。
“陈大哥原来你真是仙人?”
他在心下喃喃道。
而之后面对何济的再三相询,回过神来的何昌只是将丹药和那小木剑珍之重之收起,一时倒也未多说些什么。
“丹药有调元补气、炼髓凝真种种好处,至于木剑,陈大哥说,这里内不仅藏有一门名为‘龙虎金衣’的法术,它还更是信物符诏。”
何昌只笑了笑,转了话锋:
“而这些,我倒是都用不上了,便看你们这些小儿辈究竟是何等造化了!
明日我等去泰福楼吃上一顿,记得可莫要开船捕鱼了。”
“这不年不节的,我等去泰福楼作甚?”何济茫然问了句。
泰福楼是暇丘城中一座颇有名气的酒楼,平素陈珩与何昌在逢年过节时候也会去那饮宴一番,何济对这个名字,其实也并不算陌生。
“我回来得晚了,未能赶上给陈大哥送行,这一顿席面,我——”
何昌本是有些感伤,但一见何济那瞪着大眼的模样,心底也是忽涌上一股无奈。
“我也真是昏头了,同你说这些作甚?听着便是了!”他头疼摆了摆手。
“哦。”
何济点点头。
翌日,暇丘城泰福楼中。
在酒至半酣,何昌望了眼身旁的妻儿老小,在一派熙攘热闹当中,他忽鬼使神差的拎起一壶酒,一个人踉跄来到左处邻窗的位置,睁眼朝栏杆外望去。
那是陈珩以往常坐的位置,多年鲜有变过。
以往何昌也有过疑惑,因窗外不过是寻常江景,两人早已见惯了的,其实并无什么新奇。
可今日不知为何,当何昌来到这处后,一切却像变得有些不一样。
他听见呼啸的风声和水声清晰自耳畔传来。
放眼望去,只见天长地阔,不辨水云。
一座大青山巍巍横亘在视野尽头,生生将衮衮江水分成了两股,而待得越过了大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