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云筏上,正有一个紫衣老道带着两个童儿在远远观战。
而见忽有一个应稷川侍者驭鹤飞过,老道眼前一亮,连连传音出声将那侍者给唤住。
“自然是有。”
侍者将白鹤脖颈轻拍一记,叫它停在空中。
尔后他悄悄伸出手比了个数,紫衣老道立时会意,连连颔首。
“那便押注中乙剑派的沈性粹真人罢!”
紫衣老道犹豫了一会,竟是伸手入袖,摸出了一只鼓囊囊的小锦袋小心递去。
侍者点头接过,而他只是揭开布袋一看,便被里内满满当当的法钱给吓了一跳,也不顾着先登记造册了,而是好心提醒一句:
“这位老前辈,如此数额的法钱,可不是个小事,何不押注北极苑的元法言真人?这位在岁旦评上的名次,可要比沈真人略高些。”
紫衣老道微微摇头。
纵相隔甚远,但他还是只敢小声传音,生怕被人听了去:
“我亦是剑修,知晓剑道六境究竟是怎般的厉害,这等境界下的剑遁,已是有鬼神莫测之玄妙,只怕”
紫衣老道话未说尽,就已闭口不言,但侍者已是知晓他的意思。
“全押上?”侍者问道。
“全押!”
侍者点点头,在登记之后又小声恭维一句:
“不料老前辈竟也是剑修出身,难怪目中神芒逼人,叫人不敢正视!”
“老朽名为钱昭,忝为闽山剑派的长老,说来闽山剑派也要归北极苑管束,你我实是一家人才对。”
老道嘿嘿一笑,先是套了个近乎,又搓搓手问道:
“若此番未分出胜负来,不知这押注能否”
将要下场丹元大会的四十二位金丹真人,如今已有过半人数都是来到了这应稷川中。
大家皆是彼此之敌,又难得齐聚一处,在此景状下难免会生起争斗之心,欲先行探探对方的底细,好在不久后的大会上再做应对。
不过因为并非是每回斗法都要彻底分个胜败来。
双方多是点到为止,只要试出了对方几招,便两两罢手。
胜负不存,押注自然也便成了句空谈。
这也是老道钱昭为何要特意问上一句的缘由。
他也担忧若元、沈两人同样只是拼过几招,便收手就走,那自己的押注,又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