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再三。
夜挽澜沉默片刻，笑：“或许这已经是我的本能了。”
从前世到今生，她走的每一步都悬在刀刃之上，哪怕只是有微小的差错，都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她不能错。
即便所有人都告诉她，她可以放松下来，可她也不能。
“但奶奶还是心疼你，你太累了啊。”林微兰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累的。”
夜挽澜又笑：“虽然累，但累的同时我的心情也很好，奶奶，你要是真让我闲下来，我可还十分不适应。”
这回轮到林微兰沉默了，半晌，她眼角有晶莹浮现：“真像”
“奶奶？”夜挽澜看她。
“像你父亲。”林微兰轻轻地叹了一声，“和嘉言像啊”
这是夜挽澜第一次听到林微兰主动提起林嘉言：“我父亲他到底去哪儿了？都没和奶奶您说过么？”
“没有。”林微兰却是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最初他离家的那几年，每个月还会给家里寄一张明信片报平安，可就在你出生前后的那段时间，我再也没有收到过了。”
夜挽澜的眼眸微微眯起。
那就是十八年前，林嘉言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林微兰的长子林嘉言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又身在何处？
虽然从她出生睁眼那一刻开始，她就有着前世的记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婴儿。
但因为林嘉言在她出生前就不知所踪，她也从来没有见过他。
而她这一世的母亲
夜挽澜想起了几件事情，眼神微微一凝。
在她出生前，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嘉言不爱拍照，我手上也没有几张他的照片。”林微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已经褪色的皮夹，从其中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他成人礼时拍的照片，都是二十年多前的事情了。”
夜挽澜接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江城一中校服的年轻人，眉眼间和她有几分像。
透过这张照片，她似乎和多年前的林嘉言面对面。
即便从来没有见过林嘉言，可她还是能够感受到血脉中涌动的熟悉和亲近。
“但我了解嘉言，只要他还活着，那么他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林微兰凝视着她，“不要恨你爸爸，他一定有什么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