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诊面对将领们的质疑,并未立刻动怒,而是强压下心头的烦躁与不安,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帐中群情激奋的众人,苍老的面庞上透着一丝狠厉。
他缓缓踱步到营帐中央,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你们以为本帅在此按兵不动,是畏惧那苏允?
哼!若怕,当初就不会主动请缨前来!”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寒光闪烁间,剑锋直指悬挂的西北舆图:“看看这函谷关的地势!苏允此人,精于奇袭,惯会以少胜多。
我们看似破绽百出,实则是诱敌之策。
若此时贸然出击,正中他下怀!”
种诊目光如炬,扫过那些低头不语的将领,“前几日故意显露的怯战之态、松散之形,皆是为了引苏允上钩。
他若以为我们军心不稳,必定会亲率精锐前来突袭,那时才是我们将其一举歼灭的良机!”
见部分将领仍面露疑惑,种诊放缓语气,沉声道:“老夫戎马一生,经历大小战事无数,何时打过无准备之仗?
苏允虽强,但并非不可战胜。
如今按兵不动,是为了更好地把握战机。
一旦他踏入我们的埋伏圈,诸君随我一同出击,定能立下不世之功!
到那时,西北局势逆转,各位的功名富贵,还会少吗?”
说罢,种诊将佩剑重重插回剑鞘,发出一声闷响:“从今日起,再有质疑军令、扰乱军心者,军法处置!
都回去整顿兵马,随时准备作战!”
将领们看着种诊坚毅的神色,听着他铿锵有力的话语,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虽仍有不安,但也只能抱拳领命,退出营帐。
待众人离去,种诊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放松,额头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他深知,这场心理博弈,远比想象中更加艰难。
种师道看出来自家叔父的内心的压力,亦是忧心忡忡道:“叔父,现在怎么办?还在这函谷关继续耗下去么?”
种诊轻轻出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不安,道:“我们已经过了潼关附近丘陵地带,如今已经是进入函谷关路段.
苏允再不出现,咱们就要尝试着过崤山了,一旦过了崤山,前面便是一马平川了。
一旦让我们进入长安地界,有我们这五六万兵马与吕军国相呼应,到时候难受的便是苏允了。
到时候只要在长安附近跟苏允对峙,嘿嘿,延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