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朝宗突然一脚踹在他胸口,文彦博重重摔在青砖地上,咳出的血沫溅在孙儿们惊恐的脸上。
“文公的命,可比子孙金贵多了。”
郑朝宗蹲下身,伸手掐住文彦博的脖子。
“你屠我郑氏全族,连三岁孩童都不放过,那些抱着孩子的妇人,也被你一把火被你活活烧死,你还记得她们的惨叫么?”
他突然抓起文恭祖的头发,将寒光凛凛的刀锋贴上年轻人的脖颈,“你说,是先割舌头,还是先剜眼睛?”
文彦博突然剧烈挣扎,锁链哗啦作响:“郑朝宗!你若敢动我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的嘶吼中带着哭腔,却换来郑朝宗张狂大笑。
就在刀锋即将落下的刹那,文恭祖突然抬头,眼底竟没有丝毫惧色:“父亲不必求他!,我文氏子孙铁骨铮铮,就算是死又如何!”
这话如惊雷炸响,郑朝宗的手微微一顿。
文恭祖转向郑朝宗,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只求你留我弟妹性命,他们”
“住口!”文彦博猛地撞向身边的亲兵,锁链缠住对方脖颈,“先杀我!先杀我啊!”
郑朝宗眯起眼睛,缓缓收回刀:“好一出父慈子孝的好戏。”
他转身踱步,靴跟叩击地面的声响在死寂的大堂回荡,“这样吧,你自断一臂,我便留你这儿子全尸。”
他突然回头,眼底翻涌着毒蛇吐信般的阴鸷,“若是犹豫,我便让这些孩子,一个接一个吞自己的眼珠。”
文彦博望着被按在地上的文恭祖,又看向簌簌发抖的孙儿们。
他忽而安静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大宋平章军国重事、西北经略、潞国公文彦博,愿降苏学会!”
此言一出,郑朝宗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整个人都摇摇晃晃起来。
李昌祚见状大急,道:“郑帅!这文彦博狗贼分明是缓兵之计,他肯定有阴谋,您不方便下手,让末将来下手!”
说着李昌祚便抽出了利剑,想要一剑杀了文彦博。
“等等!”
李昌祚愕然回头看向郑朝宗。
只见郑朝宗一脸木然看向文彦博,道:“文彦博,你当真愿意降我苏学会?”
文彦博点点头道:“我文氏一家老小都在你们手中,不降又能如何?
不过,你们别想老夫为你们效力,你们需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