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需冒孤军深入之险,且需陇右熟户作向导,否则极易迷失在陇山峡谷中。”
“熟户.”苏允喃喃自语,忽然转头看向王抱朴,“还记得三个月前在邠州救的那批吐蕃商队吗?他们的大首领叫什么来着?”
“确悉藏征。”王抱朴立刻答道,“此人是青唐唃厮啰后裔,与西夏有灭族之仇,曾言愿为我军带路破敌。”
韩幼安击掌称善:“天赐良机!若以吐蕃熟户为前驱,既解迷路之患,又可借其与西夏的仇怨壮大声势。”
平子澄却仍有疑虑:“可主力东调潼关、西援秦凤,中间的同州、华州防务如何?万一河东的折家.”
他话音未落便被苏允抬手打断。
“折家世代忠宋,但此刻大宋自顾不暇,”苏允指尖重重按在麟州位置,“只要咱们派使者携重礼赴麟州,言明‘西夏若破秦凤,下一个便是河东’,折可适必不会坐视。更何况”
他忽然冷笑一声,“我苏学会已经拿下半壁西北,折氏若是识趣,就该讲潼关双手奉上,否则我大军至麟州之时,可就不是他们能够掌控的了。”
众人闻言皆露出会意之色。
苏允呵呵一笑,道:“其实五千援兵只是过去鼓励秦凤路守军,告诉他们我们的态度。
静宁(韩幼安),随后给秦凤路守军送去粮秣,告诉他们,我们与大宋朝乃是兄弟阋墙,外敌入侵,必须一致对外!”
韩幼安赶紧道:“是,先生。”
苏允点点头道:“另,我打算北上取河套!”
苏允此言如巨石投入沸水,议事厅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平子澄手中茶盏险些跌落,茶水泼在舆图上,晕开一片暗黄:“先生是说.直取河套?
那可是西夏的根本之地!”
章楶更是霍然起身,腰间玉佩撞在桌沿发出清脆声响:“河套自李元昊起经营数十年,铁鹞子、步跋子皆屯驻于此,其城防之固、粮草之丰,非兰州可比。
我军此刻连秦凤路都未稳固,如何能”
王抱朴按住案几的手指关节发白:“河套距长安千里之遥,中间横亘横山山脉,且不说后勤如何支撑,单是西夏梁太后闻讯后必倾国来救——我军若深陷河套战场,恐成首尾难顾之势!”
韩幼安皱眉抚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再者.当年种谔率二十万大军五路伐夏,最终折戟灵州,便是因河套城坚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