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府北上,不日便要抵达前套。”
苏允接过军报扫了一眼,随手丢进火堆。
跳动的火焰中,“群牧司失守”的西夏文渐渐蜷曲成灰。
他摸出怀里的酒葫芦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烧得喉咙发紧:“十万大军?来得正好!
十万大军来了,兰州那边应该能够减少不少压力,梁乙逋若来,咱们这一次的战略目标便算是完成了。
不过,嘿嘿你看这丰州城”
他抬手比划着脚下的城池,“背靠黄河,前临草场,正是个绝佳的战场。
更何况”
他忽然转身指向身后排列整齐的战马群,“咱们现在可是有三万铁骑的人了,还怕他西夏的铁鹞子?”
平子澄望着苏允眼中跳动的火光,忽然想起日间在马场见到的景象:
——数万匹战马踏起的烟尘中,一名少年士兵正给一匹小白马系缰绳,那马驹的耳朵上,还沾着未褪的胎毛。
他忽然意识到,这场看似偶然的奇袭,或许正悄然改变着天下之间延续百年的力量天平。
从今日之后,恐怕再也无人能够压制静塞军了!
大宋不行,西夏不行,辽国也不行!
远处,更夫敲响了三更鼓。
苏允将空酒葫芦抛给身后的亲卫,按住腰间刀柄缓缓起身。
月光洒在他染血的甲胄上,泛着冷冽的光。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穿过夜色,惊起几只栖息在城墙上的夜鸟。
“明日天亮前,所有人马开拔至黄河渡口。咱们要让梁乙逋看看,什么叫‘黑云长剑都,踏破贺兰山’!”
平子澄赶紧拱手,道:“是,先生!”
平子澄要转身离去,忽而听得先生苏允又轻笑了一下,在黑夜中尤其清晰,笑声之后,听得苏允道:“阴山脚下,封狼居胥清澜!”
“是,先生!”
苏允轻声道:“西夏在河套屯兵二十万,前套这里有数万,这会儿从兴庆府那边又赶来十万,整个西夏的精锐有大半都来了你说,我们若是这一次将他们都给击溃,那么西夏是不是就已经亡了大半了?”
平子澄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珠子!
与此同时,数百里外的兴庆府,梁乙逋正对着群牧司的急报暴跳如雷。
案几上的鎏金香炉被他扫落在地,香灰撒在“大夏群牧司牧马图”上,盖住了前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