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龙袍上,晕开一朵朵妖冶的红梅。
他喘息着,声音微弱却充满不甘,“永乐城之败,徐禧战死,二十万军民丧生朕日夜筹划复仇,西夏怎可就这么”
蔡京捧着密信的手也微微发抖,他从未见过赵煦如此失态。
往日那个运筹帷幄的少年帝王,此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魂魄,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陛下,苏允那逆贼”他刚要开口,却被赵煦打断。
“朕记得,元丰八年,朕初即位,西夏梁太后擅政,屡屡犯边。
朕打算隐忍数载,只为一朝雪耻!如今”
赵煦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笑声中充满了绝望与自嘲,“百年对峙,数十战,无数将士埋骨西北,西夏竟亡于苏允之手”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叹息,“这天下,究竟怎么了”
蔡京微微皱着眉头,有些担忧赵煦的身体,但更多的是担心赵煦的精神状态。
这个时候,难道该担心的难道不是苏允取了西夏后,疆域人口都大幅度增加,还打通了河西走廊,以后货物联络西域,其实力必将大增,届时将会成为大宋的最大的敌人!
他正想提醒,却听赵煦呵呵笑道:“蔡卿,南渡工作可以停止了,咱们便先在这里落足。”
蔡京闻言一惊道:“官家?”
赵煦哼了一声道:“蔡卿可还记得澶渊之盟?”
蔡京沉吟了一下道:“陛下说的是?”
赵煦猛地抓住蔡京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肉,“当年辽人忌惮西境党项掣肘,才在澶州止步!
如今苏允鲸吞西夏,河西走廊尽入囊中,耶律洪基敢不腾出手应对?”
他的声音沙哑却字字如刀,窗外暴雨拍打着窗棂,竟压不住这满殿震颤的肃杀之气。
蔡京刚要开口,却见赵煦踉跄着推开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墙上的舆图。
雨水顺着墙缝蜿蜒而下,将西北疆域的墨迹晕染得模糊不清,“看这河西走廊!”
帝王的指甲狠狠划过玉门关,“苏允若要稳固根基,势必要在甘州、肃州布防。
耶律洪基岂会坐视西境生变?一旦辽军分兵西进,黄河防线必成强弩之末!”
“可苏允狼子野心”蔡京话音未落,便被赵煦的冷笑截断。
帝王突然剧烈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