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苏允那个叛贼切割干净而已,怎么就出卖家族了!”
苏过摇摇头,道:“苏沆,你错了,我允哥可不是什么叛贼,他是我们苏氏的未来,眉山苏氏这一支苏氏可以灭族,但有允哥这一支在,我苏氏将永远都不会败亡。
今日你要讲允哥开除出族谱,此事决计不可行,就算是族长答应,我也不能让你这般做。”
苏沆见苏过云淡风轻说话,但话中之意却是坚定无比,顿时心下惧意更增,他心里十分明白,苏过这样的年轻人,正是冲冠一怒便要拔剑杀人的年纪,看起说话,恐怕今日是难以善了了。
残月隐入云层,山道上的气死风灯在夜风中摇晃,将苏沆扭曲的面容投映在车厢木板上,忽明忽暗,如同他此刻慌乱的心境。
苏沆喉结上下滚动,干涸的嘴唇动了动,忽然换了副笑脸,颤巍巍伸出布满老年斑的手,想要搭苏过肩膀:“过儿啊,你忘了小时候,我还抱过你骑大马?
那年你祖父父亲三人在京赶考,你曾祖母病重,是我让你叔奶奶衣不解带守了七日”
他刻意拔高声调,尾音却止不住地发颤,浑浊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咱们苏家本就树大招风,如今苏允牵扯逆案,连你父亲都被牵连,你何苦还要”
“够了!”苏过猛地后退一步,避开苏沆伸来的手,玄色衣摆如黑蝶翻飞,剑锋一横,寒光如匹练般在夜空闪过。
苏沆痛呼一声,踉跄着后退,跌坐在马车踏板上,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暗红的花。
苏过眼神如淬了冰的利刃,冷冷道:“二十年前祖父临终前,握着我父亲的手说‘文人风骨,贵在守心’。
您口中的‘逆贼’苏允,写三国演义以史为鉴,编四书章句集注造福万民,哪一样不比您蝇营狗苟强百倍?”
就在这时,马车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苏沆的次子苏明醉醺醺地掀开帘子,酒气冲天,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指着苏过破口大骂:“苏过!你别不识好歹!要不是父亲周旋,你们这房早被”
话音未落,苏过手腕轻抖,剑花骤绽,寒光如流星般掠过车窗。
只听一声惨叫,苏明的半根食指应声而落,鲜血飞溅在车厢帘幕上,晕染出狰狞的图案。
苏明惊恐地缩回车厢,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苏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被抽走了魂魄,踉跄后退半步,几乎站立不稳:“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