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收紧,烟锅里未熄的火星迸溅在青砖地上,烫出焦黑的印记。
族老们蜂拥而至,惊呼声此起彼伏。
苏沆的首级滚落在香案前,血珠顺着龙须纹案几滴在供奉的列祖牌位上。
苏沆的亲兄弟苏河跌坐在蒲团上,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孽障!这是要断了我二房的香火啊!”
“当断的是蛀虫!”三房的苏江猛地拍案而起,木椅在青砖地上拖出刺耳声响,“苏沆勾结外官,拿祠堂地契换前程,他才是苏氏的灾星!”
此言一出,祠堂内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痛骂苏过弑亲悖逆,有人暗赞他快刀斩乱麻,争论声浪几乎要掀翻祠堂的飞檐。
苏淳盯着苏过留下的血书,墨迹在宣纸上晕染成狰狞的黑团。“若葬奸贼入祖坟,老房即刻迁出”,那笔锋凌厉如剑,恍惚间竟与苏轼年轻时的字迹重叠。
他的思绪飘回二十年前,苏轼被贬时,苏沆在族会上提议将老房一脉除名,正是自己力保才让苏洵这一支得以留存。
“族长!官府的人来了!”小厮跌跌撞撞冲进来,撞翻了墙角的铜鹤香炉。
苏淳闻言迅捷转头看向苏河,眼神极为凶厉,苏河先是低头,随后猛然抬头与苏淳对视。
是苏河命人偷偷通知了县衙!
烟尘弥漫中,捕快们的皂靴踏碎满地晨光。
为首的总捕头抖开铁链,寒声道:“苏过当街弑叔,现奉陈大人钧令,缉拿凶犯及其同党!”
祠堂内瞬间死寂。
苏淳望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忽然想起苏过幼时在这香案前背三字经的模样。
如今那个虎头虎脑的孩子,竟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
他深吸一口气,将烟杆重重磕在香案上:“苏家子弟行事,一人做事一人当,苏过杀人,已经逃亡在外,与我苏氏无关。”
暮色降临时,祠堂外的灯笼次第亮起。
苏淳坐在议事厅,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面前跪着的乃是车夫,苏淳轻声道:“苏过说他去找他允哥去了?”
车夫赶紧道:“是,是,过公子的确是这么说的,他说他说他也要去当一个反贼。”
苏淳哼了一声,道:“好了,此事你守口如瓶,就说苏过杀了人跑了便是,不要说别的。”
车夫赶紧连连磕头,随后去了。
此时苏河以及苏江闯了进来,两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