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还是不放心。
刘仁轨淡淡一笑,道:“就以臣的宰相之位,还有臣的身家性命做担保。臣会在朝堂上辞去相位,请陛下将臣贬出长安。”
“倘若将来河北折冲府出现任何问题,都由臣一力承担,如此,臣相信几位老将军不会再说什么。”
“刘卿,你何苦如此?”李治怔怔道。
刘仁轨缓缓道:“陛下刚才说过,臣在朝堂上得罪太多官员,这一点臣何尝不知,臣如此决定,既是替陛下分忧,也是为自己寻一条退路。”
李治顿时明白了,刘仁轨这是以退为进,借助此事,消除朝堂官员对他的怨恨。
等过个两三年,折冲府的事尘埃落定,李治再召他回京担任宰相,那么有了这段被贬经历,他在朝堂的处境就松弛多了。
刘仁轨又道:“陛下,臣推动折冲府之事时,那些反对田制之人,也会反对,只要此事成功,对那些人心理上也会产生打击,到时候他们再反对田制时,便不会那么激烈了。”
李治叹了口气,道:“刘卿这是准备牺牲自己,助朕完成此事了?”
刘仁轨肃然道:“臣刚才说过了,此事既是为陛下分忧,也是为臣自己考虑,请陛下速速决断!”
李治目光闪动了一阵,深吸一口气,道:“那好,朕就成全刘卿一番苦心,朕也会给刘卿安排一个好的去处。”
“老臣多谢陛下!”刘仁轨拱手道。
他此时还并未明白李治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只当李治准备将他调到一处离长安很近的地方当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