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特殊情况,孩儿认为应该把地契还给他们,那些钱不必收了,反正也没多少钱,却能救一户人家,孩儿觉得很划算。”
武媚娘并未纠正他,只问:“东宫官员们怎么说的呢?”
李弘又低下了头,道:“他们都表示反对,认为这样会坏了规矩,质库所会因此办不下去。”
武媚娘循循善诱:“你觉得他们说的有理吗?”
李弘低声道:“孩儿明白他们的意思,也知道他们说的对,可是孩儿就是不忍心看到那些官吏,把人家赶出家门,让他们流落街头”
说到后来,声音哽咽。
武媚娘暗道:“这孩子心地太过仁慈,也不知守不守得住江山。”
李弘见母亲良久没有开口,抬头看着她,道:“母亲,您是不是也觉得是孩儿错了?”
武媚娘笑道:“你宅心仁厚,母亲高兴还来不及呢,但你想想,若是坏了规矩,将来别人都不还钱,质库所入不敷出,只能裁撤,又将如何呢?”
李弘摇了摇头,一副茫然的表情,低声道:“母亲,您现在该明白了吧,孩儿并不适合做储君,也许六郎更合适一些。”
武媚娘沉声道:“你为何觉得贤儿更合适?”
李弘道:“孩儿将这事和他说过,阿弟的想法和大臣们一样,所以”
武媚娘打断道:“弘儿,你抬起头来,望着娘。”
李弘依言抬头,与母亲对视着。
武媚娘朝张多海看了一眼,后者会意,将下人全部屏退,亲自守在殿外,
武媚娘这才开口:“弘儿,娘接下来这番话,你要牢牢记住。以后绝不能再说谁更适合做储君这些话,否则只会害了对方。”
李弘怔怔道:“为何?”
武媚娘道:“储君只能是你,这是祖制,不可违背。如果你现在给别的兄弟希望,让他们以为自己也可以做储君,他们就可能与你兄弟相残,争夺储君之位,那不是害他们吗?”
李弘小脸顿时变得苍白,道:“可是孩儿担心能力不足,无法治理好国家,辜负您和父亲的期待。”
武媚娘微笑道:“你只是心地仁慈罢了,这很正常,人在小的时候,都是一样,父亲和母亲小时候,也和你差不多。”
李弘惊喜道:“真的吗?”
武媚娘道:“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你父亲。弘儿,纵然你长大后,也是这样,那也没关系。一个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