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那是一把老旧的橡木轮椅,扶手已经被磨得发亮,椅面上铺着褪色的天鹅绒坐垫。
轮椅上坐着一个人。
下一刻。
哈利的眼镜啪嗒一声滑到鼻尖,卢平更是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坐在轮椅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本人!
只是这个夏洛克的年纪很大,苍老、衰败得难以想象。
银灰色的头发,不,确切地说,是已经干枯的灰白头发,杂乱的如同冬日的枯草贴在头皮上。
原本锐利如鹰隼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浑浊的白翳,像蒙尘的玻璃珠空洞地望着前方,对周遭一切视若无睹。
那张曾能靠细微表情传递千种思绪的脸,此刻只剩下松弛的皮肉,刻着呆滞的皱纹,仿佛被岁月抽走了所有生气。
最让哈利和卢平绷不住的是,老年夏洛克的嘴角还挂着一线亮晶晶的口涎,正缓缓滴落在胸前的睡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那件睡袍沾着污渍,领口歪歪扭扭地敞开着。
至于那双曾经能拉奏出精妙小提琴曲、精准调配魔药、挥动拳头和魔杖的双手,此刻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手指微微蜷曲,像几截僵死的枯枝。
膝盖上还散落着几页被揉皱的纸,边缘已经泛黄发脆。
哈利和卢平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却莫名觉得心口发闷。
夏洛克却一眼认出,那正是自己记录着无数推理结论和化学配方的笔记。
那些曾被他视若珍宝的智慧结晶,此刻已经成为了废纸。
哈利和卢平已经彻底惊呆了。
两人怔怔地站在原地,像被施了石化咒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景象安静得可怕,却比任何尖叫狰狞的怪物更令人窒息。
两人甚至还闻到了消毒水和衰败人体的陈腐气味。
不夸张地说,眼前这一幕比起摄魂怪刚刚带给哈利的恐惧丝毫不差。
这、这就是夏洛克最害怕的景象?
一个生命宛如风中残烛的自己?
他最害怕的难道就是死亡?
夏洛克却不这样认为。
他静静地看着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年版自己,灰色眼眸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冷静的审视,仿佛在盯解剖台上的蟾蜍标本。
“老年性痴呆?血管性退化?亦或是更彻底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