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缺盘坐在行宫大殿内,批改着行宫弟子们递上来的消息、文书。
因为存在着大量过往积攒的文书,其中既有弟子们的生死消息,还有和道宫那边讨价还价、索要钱粮等麻烦事。
他已经是昼夜不歇,足足批改了三天三夜,但仍旧还没有清空。
忽然,大殿跟前有一道倩影出现。
宫冬雪摇曳着身姿前来,和往日不同,她今日份身上所穿着的宫装,不再是冷傲款式,从衣服上就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意思,而是多了几分颜色,更加鲜活了不少。
人还没有走到近处,宫冬雪的轻笑声就响起:
“师弟这般兢兢业业作甚,此地不比宫中,乃是海外历练所在,来这里的弟子们本就不太服管教。
你就算再是恩威并施,他们也不过表面上安分一点罢了。等你一离岛,过不了几日,自然就又都是故态复萌。”
宫冬雪有心想要让余缺不必如此上心,毕竟岛上的仙家们,并不是少年人,而都是一群七品境界的老油条了。
彼辈的性情、品格种种,早就已经在前半辈子固定,并非是一时半会所能更改的。况且弟子们都已经外出历练了,再那般严苛以待,也有碍弟子们的自由发展。
余缺闻言,冲着宫冬雪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不等对方的再多说,他就直言道:
“师姐放心,我知晓宫中在岛上,之所以只设立道军之形,而不施行道军之实的缘故。
但哪怕只是一点表面和睦,亦能减少我黄山道宫弟子的内耗,能敦促彼辈将目光放向宫外海外。
能有表面这点好处,师弟我就满足了。”
见余缺一语就道出了关键,宫冬雪也就咽下了腹中备好的劝谏之语。
她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慢条斯理的走到余缺,又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桌面上堆积成山的文书信笺,开口:
“笔拿来,我替你把把关,清理清理闲杂事务。
但可不要怪我夺你权柄。”
余缺一愣,旋即脸上露出满满的笑意。
他当即起身,拱手让座,道:
“岂敢,师弟多谢姐姐还来不及。”
随即他还从桌面上抽出了一叠斟酌不已的文书,指着上面的语句,细细问询对方。
宫冬雪面色正经,但是她被余缺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的叫着,两靥上不由的微微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