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聊天,不知不觉就笑了。
至于具体好在哪,他说不上来。
但就是这么听听他们说闲磕就挺好。
“小张,我们这是不是还呆的挺有意思?”
被床板翻身的声音弄的睡不着觉的谭仁松,再次开启了每晚的“话疗”。
张楠点头笑了笑:“挺有意思的。”
“哪有意思?说说呗。”焦龙探头趴在床板上,好奇的问道。
“就、就你看那图纸,原来我只知道上面画的是‘结构’,现在我知道它是个‘部件’、‘零件’,还能转、会热、会断是活的。”
“我发现我画图比以前快了。”
焦龙微微皱皱眉。
这叫啥有意思???
“还有别的吗?”他又开口问。
“还有你们吧。”
“我们?”
焦龙愣了下,连李河和孙红军都停下了悄声说笑,悄悄竖起了耳朵。
“我以前实习是在一个机修车间,每天一来就在小黑屋抄图纸,谁也不搭理你,说话都冲着墙。”
“午饭排队打饭,不熟的就不说话,吃完了谁也不等谁。”
“我那时候感觉自己像个影儿,没人知道你在干啥,也没人关心你图画得对不对,反正你干完活就行了。”
“但来这不一样。我感觉特别有价值。”
张楠抬起小脚脚,把沉甸甸的老军被蹬松点,再往床角一掖,给自己包成了一个长方形。
“我第一次去加工厂画图的时候,裤子刚往地上一跪,张叔你就从里屋拿了个纸壳子塞我腿底下,还说‘小孩儿别给膝盖落病根’。”
张国强无所谓“害”了一声:“你那裤子是新的,那厂里地又脏,我还能不管?”
“还有那次我中午没吃饭,红军儿硬给我从锅里捞了两个白面馒头,还塞我半碟花生米。”
嗯???
屋里一下安静了半秒。
然后宿舍里所有人几乎是同时转头,黑暗里齐刷刷地盯向孙红军。
“嘿,你小子真是说一套做一套啊!”
“嘴上说着舍不得,结果给的比谁都狠~”
“我说那天我记得还有半碟花生米,怎么厨房里就是咋找都没有。合计让你给小张带走了。”
黑暗中,孙红军在被窝里一激灵,脸“唰”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