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端、铰哪一孔,全都有他负责沟通的清清楚楚。
张楠说完了图纸和工艺,剩下的就是陈露阳与几个学校谈合作。
合作的口吻也一样,
陈露阳一上来就把底牌亮出来,直接端出“北大和劲霸修理中心联合申报、市经委市科委备案的产教协同示范项目”的牌子,一锤定音,先给校方一个震撼。
随后再按部就班地谈试件生产、学生分组、材料使用、车间安排,节奏压得很紧。
一整天下来,连轴转了四家技校,到了最后一站时,天已经擦黑。
两人坐上回修理厂的公交车时,脸上都没一点笑容。
实在是乐不起来。
别看制动推杆只是个巴掌宽、两掌长的小长条,里头的工艺却花得紧。
外壳要铣槽、打孔、车止口;中间限位环得走刀留肩;内部的导柱、压套、螺帽,全都是装配级配合件。
有些孔非得是h7级精铰不可,有的轴段得过一遍外圆精磨,还有一节复杂的内锥角结构,不下三种刀具才能完成。
张楠靠着公交车的车窗,额头冒汗,整个人烧得眼神都发直,可嘴里仍然道:
“小陈,导柱那几段得拿精磨机去磨,预留量必须控在0.03以内,这几个机床硬度根本压不住。”
“我知道了,我去想办法。”陈露阳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放得极轻,“你先闭眼歇会儿,到站我叫你。”
张楠点了点头,像是终于绷不住了似的,靠在车窗边,一闭眼就沉了下去。
陈露阳没再说话,坐在一旁盯着车窗外晃动的灯光,心里却沉得很。
这个兄弟从早上到现在,水没喝几口,饭也吃得草草的,
明明已经病得人都发虚了,还是跟着自己一口气跑了四个技校,换成铁人也吃不消。
伸手探探脑门,热的吓人。
现在这个情况回修理厂已经不合适了,下车之后直接送医院!
可比发烧更让人头疼的,是后头那些没着落的事。
导柱这段得用外圆磨床加工,技校的老机床根本压不住精度,必须得找外面加工厂。
而最终组装也悬。
修理厂是不可能了。
厂子里光修车的设备就已经挤满了车间,再加上北大力学系借用的实验台,
连人都快绕不开了。
更别说是组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