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轻人消失在一辆疾驰的巴士上,他走后,坐在他座位上的是片淡蓝色的纸张,它仍闪着耀目的光辉,这光芒缓缓钻进了路旁老人的脖子里,她的儿子还未听清她抱怨的斥骂,手中搀扶的母亲便成了根光滑精致的拐杖了。
儿子便拄着这拐杖走,或许有种由远及近的厄难攫住了他的咽喉,生命为底的宫殿拒绝外来者进去,于是,他走到人群中,在最险要的关头,将那根拐杖丢了出去。
被它砸到脑袋的生物都没了踪影,希罗尔仔细数着面前的证据,共有三人因这东西匿去了形体。
他们也都改换了样式,这些人成了些与人无关的东西,书本,一条鱼,还有颗不知何处来的牙齿。
本料定这一连串事已到此为止,却不想又冒出一位母亲来,她的孩子似乎成了个玩具娃娃。
这与希罗尔的猜测却有略微的出入,他早在心中种下了防备,但在猜想里,下一位失踪者留下的应是淡蓝色的纸,可方才的噩耗已告诫他了,那遇难者残留在世上的显是个娃娃,这与纸张没半点关联,于是,自己的猜测落了空,他们的联系断开了。
希罗尔的精神在朝下坠,连带着孱弱的躯壳一同向下沉,他躺在椅子里的身体蓦地砸向地上,他便这样盘坐在那里,地板微含凉意,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肉流进深处,使他的失败自心中淡出。
希罗尔已决定了,他要拿淡蓝色的纸去交换,下次那位客人来时,他要请她将娃娃带来,那时,他会郑重地提出这无礼的要求,那张薄纸仍放在身后,与之一齐摆着的还有拐杖书本等物品,那是留待日后探查的证据。
希罗尔正盼望她来,即使她刚刚离开,可在这烦闷的等待中,更浓厚的疑云吞掉了他的一切,他陡然想起,若用纸去换娃娃,那纸的家人却又如何悲哀呢?
至少,他还能挑些别的东西前去报偿,可拿走拐杖,那名老人的家人又会孤苦伶仃,若要将手伸去别处,依然是件不公的恶事,他坐在地上,默默地想,静静地思考,这种感觉使他心安,若定要寻出个缺口来,还应是那根拐杖,无论如何,是她的儿子将她抛进了人群里,由此摧残了三名无辜者,这是他应当承担的罪责。
希罗尔看着门外的风景,流动的街景在对他笑,这笑容使他想起了这件事,于是,他站起身,上前去关上门,至少这件事按着规划好的轨迹前行,当门碰撞在应去的位置后,当一成不变的声音响起来时,希罗尔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当他关上门后,有扇更显明亮的出口于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