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意识皆已泯灭的空洞。
众人也只能走下去,身后的道路已慢慢消失了,走过的土地连着足迹一齐消散在回忆里,希罗尔知道,此时已无法回头,只能沿着这唯一的通路行走,或是纵身跳入身下的苍茫黑暗中,同那些面具、线球、人类一起,消失在已知的世界里。
漆黑的双眼自天空中掉落出来,那只巨大的面具向下洒,向着他们散开。
它似已不具备行动的能力,这本不该含着生命的生命,它又彻底折回了原本的样子,空荡荡的双眼处裂出纹路来,再向下,便是那紧闭的嘴巴了,它再难张合,这恐怕就是最后的姿势。
这庞然大物渐渐掠过众人,人们看着它向下沉去,沉入他们既不愿探知,也不想深究的地下去,在那里,它小小的同类们与它埋葬在一起,带着生命的一丝余晖,点亮陈旧的光阴,照出蒙尘的踪迹。
前方的路被照亮了,虽只淡淡的光芒,仍带给人们希望。
希罗尔向前看去。
他们手中的照明设备早已失去了效力,而在前方光线的照耀中,众人看到了去路。
一扇熟悉的门立在远方,普通、古旧、还带着地上的尘埃烟火气,这是他们来时的那扇门,那扇立于无人房间前的门。
门前盘踞着一只巨大的生物,希罗尔盯着它,那仍是副巨大的面具。
它在呼救。
人们都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语调标准,声音清晰,那副巨大面具的身下,是团杂乱骇人的线球,这线球实在过于庞大了,它恐怕已触到了这片空间的边界,且还在不断蠕动生长着,它像最绝望的噩梦中滋生的毒瘤,咆哮着摧残起一切自由与美梦。
而在那线球两端,是一对巨大纤细的手臂,那是人类的手臂,洁净又正常,正常地让人慌张。
这两只手在胡乱甩动着,一封封涂满文字的信被创造出来,飞向四周,飞入人们眼中,飞进众人的脑海。
一种哀求充斥着肺腑,这庞然大物在求救。
他们注意到,无数小型的面具正从这大家伙的身体里钻出来,它们飘在空中,毫无规律地摇动。
可惜,未能进一步行动,它们便被那两双大手捉住了。
巨大的面具将这些小家伙举起,抬至空中,松开双手,丢进嘴里。
它的嘴巴僵硬地上下闭合着,这彷佛只是道日常的工序,不足称奇,无需担心。
接着,仍有小面具从它体内钻出来,它便再把它们抓起,举高,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