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话就要被找出来,这是先前待在这儿的杂役告诉我的话,我完全同意,我们坐在餐桌前尝试辨认蛋黄酱的颜色,就在那时候,它说出了这句令我难以忘怀的话,它说得没错,它一面把睡衣整理好一面告诉我这句话,它告诉我,别说话,小声点,手电筒在稍高些的位置,能帮我拿下来吗,我对它说:“好。”
它把手电筒放在了只有我们知道的位置,我把这当作它信任我的标志,手电筒是我和它一同买来的,仍然是那家店,是的,是那家你们也去过的店,你们没猜错,它一直在这儿,始终没关门,我想,那儿的老板一定很敬业,根据我的记忆来推断,那儿的店主根本没换过,还有谁能比它更了解这家店呢?我行吗?第一次见到它时,这想法就缠上我了,我想,那时的我还不够成熟,我的性格和这家店不够契合,到了现在,我很久没见过那位店主了,但我想,如果我们再见一面,它总会夸我两句的,这没什么不敢承认的,“给你,你要的手电筒。”“谢谢。”杂役握住手电筒,从餐桌旁站了起来,它提醒我:“最近别到楼梯间去,那儿有动静。”“好。”我回答它,我知道了。
最近老是有谁喜欢走过来敲我们的门,总是在我们谈话的时候,我们的工作难以进行下去,可我们也不能把门打开,杂役的上司是这样告诉我们的,它从沥青路上爬了过来,冲到餐桌旁,对我们指手画脚,准备接住我们不小心掉下去的奶油,那些还算新鲜的奶油,不知是否合它的胃口,它有很多小家伙要养活,我和杂役向来很同情它,它只有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我们为何不满足它呢?当它开口时,我们答应它了,我们说,您放心吧,我们会管住自己的嘴的,您不让我们走过去,我们就待在这儿吧,它们都微笑着点了点头,我这时候笑了吗?我不知道,这得看手推车的心情,它让自己躺在那些用羽毛拼凑起来的笼子里,它尽量闭上自己那双颤动着的眼睛,它对自己说,是时候躺下了,别站起来了,谁也不能把你叫起来,它们对你说的话都没什么用,你就当没听见,或许这种想法是立竿见影的,我的身影很快就在手推车的想法里生长出来了,我得感谢它,如果没有它,我会在哪儿呢?我恐怕和那些毫无支架的家伙一样可怜,它们站不起来,它们坐不下去,它们只想找到个适合自己的姿势,可这无疑是天方夜谭,这些奇迹说了很多遍,没谁愿意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