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的雪比星落村晚来半旬，却更冷冽，风卷着碎雪打在四海拍卖行的朱红大门上，门楣上悬挂的鎏金铜铃“叮当作响”，混着门内传出的喧哗，倒比寻常市集更热闹几分。楚星河裹紧了身上的墨色外袍，领口别着一枚不起眼的青铜符——这是凌霜用敛息符改良的幻形符，能让他的气息与皇都的普通修士无异，避开西极暗线的探查。
“里面人太多，小心别被挤散。”白芷走在他身侧，手里提着个青布药箱，箱底藏着三叠破邪符，“刚才黑市传来消息，今天这枚‘上品灵石’，是近三个月来唯一流通的高阶灵材，西极、北冥还有咱们青阳的世家，都派了人来抢。”
楚星河点点头，目光扫过拍卖行门口的守卫——两个灵台境修士，腰间别着西极皇朝特有的玄铁腰牌，手按在刀柄上，眼神警惕地盯着每一个入场的人。他指尖悄悄捏了张敛息符，灵力注入的瞬间，符纸化作淡金色的光雾，悄无声息地裹住两人，守卫的目光果然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便移了开去。
踏入拍卖行的瞬间，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一楼的大厅里挤满了人，大多是低阶修士，围着中央的展台议论纷纷；二楼的雅间窗帘紧闭，偶尔传出几声咳嗽，显然是有身份的人在里面观望。楚星河拉着白芷往角落的柱子后躲，刚站稳，就听见展台上传来一阵敲锣声。
“各位静一静！”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人走上展台，手里捧着个紫檀木盒子，盒子上刻着复杂的云纹，“接下来要拍卖的，就是咱们今天的压轴——上品灵石一块！这灵石采自西极寒山灵脉，纯度高达九成，无论是修炼还是刻画高阶符箓，都是绝佳之选！”
话音刚落，大厅里瞬间炸开了锅。
“九成纯度？这可是顶好的灵材啊！”
“我听说上个月黑市上，一块中品灵石都炒到五千两银子了，这上品不得翻十倍？”
“西极怎么会舍得把这么好的灵石拿出来卖？不会有诈吧？”
楚星河皱了皱眉，指尖按在腰间的符剑上——符剑的雷纹此刻正微微发烫，这是感应到不纯灵气时的反应。他之前在星落村用灵脉石制作鉴真符时，就发现符剑能分辨灵气纯度，此刻这反应，显然那所谓的“上品灵石”有问题。
“不对劲。”他凑到白芷耳边，声音压得极低，“符剑感应到里面有杂气，而且不是自然形成的矿渣，像是人为掺进去的东西。”
白芷眼神一凛，从药箱里摸出一根银针刺破指尖，挤出一滴血珠，弹向展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