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身边的呼唤,一时惊醒了喃喃自语的桓天元。
抬头望着身边一个个或老或小,但眼底斗志未熄的武士,桓天元回过神来。
好吧,至少,他不是孤独一人。
反复的厮杀和战败,他不是唯一一个,清楚自己困在某种噩梦里轮回的人。
这些人都是先后从这场噩梦中觉醒,并且主动团结在桓天元身边,跟随他一起困守孤城的勇者。
那些酒囊饭袋,公卿将相弃军而逃,也多亏了他们鼎力的相助,目前桓天元才能调动诸军,在城中布防。
坎国刀马犀利,但震国也不是没有好剑,假如他们有成长的机会,或许胜负未可知。可是
桓天元咬着牙关。
“守不住,我们逃吧。”
“逃?”
“逃。他们已经在研练攻城之法,每一次主攻方向都不一样,就连爬起墙来都一回比一回熟练。
而且连着三场,都有强弓在暗中狙我,恐怕对面也有人能记得我在指挥,郢州城早晚都守不住。
而叛军成长的速度比我们更快,在这个战场,难以再与他们为敌了。”
震州武士们一时犹豫,面面相觑,
“可是,若郢州都守不住,撤到哪里可以挡住他们。”
桓天元摊开地图,往南方一指,
“还有办法,只要有水道就能挡得住。
我这一路都在和叛军作战,虽然实力悬殊,于漳水,洹水,艮河之战屡屡大败。但仔细想来,他们每次遇到河流水道,大军都会被暂时阻截一时,和他们形成隔河对峙的局面。
而且我暗记了每次叛军突袭的时间,计算了军营距城下的距离。发现他们驰骋如电,破阵登城都熟练无比,但在渡河时,依然会浪费大量的时间,以至于我军总有把握布置城防。
按理说,就算北人不熟悉水性,以叛军学习攻城的能耐,也不至于打到现在还不能渡河。所以上次我单骑出城,仔细在阵前看了一眼,才终于想通了。
问题不在人,在马。”
“马?”
桓天元点点头,
“马,骠骑的军马都是从冰原带过来的,在牧师苑里养育,喝的是胭脂山融化的雪水。不怎么见过大江大河。
坎国也有河川,但冰原那地方,妖魔丛生,冰湖瀚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