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是,这儿就是中原了。
“啊啊啊!”
裴玉函惨叫着狂奔,胸中被恐惧和悲痛充斥,没头苍蝇似的拼命在尸山骨林中翻找,可是到底她弄丢了什么,到底她在找些什么,此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找到了!
有条狗子!
“狗!”
“嗷呜嗷呜嗷呜!”
正付在尸山里打盹的狗被她揪着尾巴拽出来,一时吓着了,竖起半边毛来狂吠,露出半边骨架呲牙。
“连,连你个狗也死了!哇啊啊啊!”
一时间裴玉函只觉鼻子一酸,真是走投无路,悲从中来,不可断绝,扑在地上嚎啕大哭。
狗子莫名其妙,也想不到这家伙嚎得比自己声还大,用他娘的吓死狗了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扭头就走。
裴玉函哪儿敢一个人在这地方呆着,就一边嗷嗷哭一边跟它走。
那狗半边身子都是白骨,一瘸一拐又甩不掉她这拖油瓶,也没办法,只好任由她跟着,一步步走过积尸如山的坟丘,一步步来到血河淹没的战原。
然而走不出去。
战场被围住了。
一眼望去,是三丈高的河堤,十丈宽的壕沟,宛如护城河一般的血海,血河涛涛,哭嚎阵阵,无数冤魂在浪花里翻滚,凄声惨叫,哀嚎悲鸣,落入无间地狱中不能自拔。
跃过血河,又有城墙,高耸入山的玉璧,摩天耸立,一路攀到苍穹,连着天幕,宛如一道绝壁拦住了裴玉函的去路。
裴玉函试着想往上爬,可是她的手无论怎么抓都触不到那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玉璧,仿佛有无形的炁罩把她推开,又仿佛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墙。她只是忘记了什么,困在城里,走不出来
正当裴玉函急得抓耳挠腮,忽然之间,天界一线银华绽放,好像一把利剑破开苍穹,折落到那玉璧城墙上。
随即从风暴光华之中,一个似曾相识的影子,走出血炁,走出她的记忆。
“你是白义!对了!我记得你是叫白义吧!快救我啊白义!救我啊!我是玉函啊!救我啊!你答应过救我的啊!啊啊啊!”
然而那个少年,只是站在墙上,呆呆的望着自己,仿佛不认识自己了一般。
就仿佛少年那双明亮似星辰,清澈似光晶的眸子里,倒映出的,已不是什么可怜可爱的少女,只是一个高身长足,八尺之巨,貌似人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