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系统的声音,但这一次,那声音听得清晰,分明是从对面那老人口中发出的。
皇甫义沉默片刻,这段日子种种管中窥豹,盲人摸象,心头许多猜测隐隐水落石出,因此竟也并不十分吃惊,只做足了准备,朗声道,
“原来阁下便是九天玄女真传九曜剑阁首座北辰剑宗掌门太上无极剑主玄天如意真君。
不知您机关算计,不远万里把我引来此处,到底有什么见教。”
老人冷哼一声,
“我问你准备好死了没有,你就回有没有。还没准备好就再出去刷两级,稳稳道心再回来,屁话那么多干什么?”
皇甫义又岂会在最后关头,贪生怕死,弱了斗志,只把胸中一口气憋足了,仰头道,
“死有何惧,晚辈虽然年轻视浅,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我看阁下在此枯坐许多年,莫非是走火入魔,一番盘算,只为舍夺小子道身?
好,如果你真的那么有本事,可以代替我挽救苍生,便是把这颗头颅给了你又何妨!
不过得先让我见见阁下的本事!请,亮剑吧!”
老人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憨货”
皇甫义怒,
“喂!要打就打你老骂我作什么!一会儿废物一会儿渣滓的我忍你很久了!”
“唉,被骂到现在才还口,还说不憨”
老人摇了摇头,将怀里那盏灯放在手边,
“罢了,既然你准备好了,就去死吧。”
皇甫义皱起眉头,定睛看去,只见那盏灯格外的恶心。
确实,用恶心来形容一盏灯实在是有点不妥,但皇甫义还真不知道其他的形容词了。
那是一只手。
看起来像女人般纤细的手掌,却有六支手指,其中一枚指尖,燃着一点苍白色的烛火,照亮同样苍白的手肘,把那苍白的血肉越烧越短,那流淌的皮脂好像融化的蜡,又好像溃烂的脓,一滴一滴,一点一点,顺着手腕淌下来
“不是六指,是七指。”
老人把那手臂挪了一挪,指着侧掌一处断口,那里似乎曾经也有个凸起,但这会儿看来,似乎已经完全被融化了。
“你已经用掉一条命了。”
皇甫义愣愣得盯着那盏灯,跟着他重复,
“我已经用掉一条命了。”
老头已久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