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他故意在补遗里留了这手,既是防备阵法落入恶人之手,也是给守阵人留了条后路——若遇绝境,可舍玉保阵。”
“舍玉保阵?”阿四追问,“怎么舍?”
“将玉碾碎,混入黑风岭的山泉,顺着溪流注入阵眼。”清虚道长望着药圃里的蒲公英,“只是那样,阵法会失去灵性,最多再撑半年,半年后”他没再说下去,但谁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正说着,前院突然传来小和尚的惊呼:“你们不能进来!”紧接着是桌椅倒地的声响,一个粗哑的声音吼道:“搜!把每个角落都翻遍了!”
阿四抄起佛堂角落的禅杖,杖头的铜环叮当作响:“是天威派的人!”
清虚道长却异常平静,指了指佛龛后的暗门:“从这里走,通往后山的密道,直通青城山主峰。”他将一串佛珠塞进石老头手里,“拿着这个,主峰的道观里,自会有人接应。”
“那您呢?”张杏攥着油灯,灯杆上的木纹被捏得发白。
“出家人,不怕这些。”清虚道长合掌行礼,“去吧,锁灵阵比老衲的性命重要。”
阿四刚要推暗门,就见佛堂门被一脚踹开,十几个黑衣人涌进来,为首的正是昨夜追他的那个弟子,手里的刀还滴着血——想来是小和尚遭了毒手。“手札呢?”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石老头怀里的手札上,“给我拿下!”
石头猛地掀翻供桌,香炉、烛台砸了一地,趁着黑衣人躲闪的功夫,阿四拽着石花往暗门冲。张杏扶着石老头紧随其后,可石老头的腿突然一软,竟摔在地上,手札从怀里滑出来,落在黑衣人脚边。
“爹!”石花转身要去捡,却被阿四死死按住。
那弟子捡起手札,得意地拍了拍灰:“总算找到了。”他忽然注意到石老头手里的镇魂玉,眼睛一亮,“把那玉佩也交出来!”
石老头将玉往怀里紧了紧,突然往暗门的方向滚去,阿四趁机拽着他钻进暗门,张杏反手关上暗门,门闩“咔哒”落锁的瞬间,外面传来刀砍木门的巨响。
密道里比昨夜的逃生通道更窄,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岩壁上渗着水珠,滑腻腻的,像抹了层油脂。石花走在最前面,手里的半截瓷片刮着岩壁,发出刺耳的声响,却不敢停——暗门的木板正在“咯吱”作响,眼看就要被砍穿了。
“快到了!”阿四推着石老头往前挪,忽然闻到一股草木的清香,前面隐约有光亮。再走几步,暗门豁然开朗,竟是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