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能耐,就这笑面虎的模样,便让端王不敢小觑。
张首辅其实很少喝酒,但自来到西覃,他每日都会饮上几口,此时放下手里的酒盏,抬眸瞧着对面的端王,笑道:“殿下找老夫是想说什么?”
端王说道:“我想知道张首辅对我父皇说了什么,让他做此决定。”
张首辅笑着说道:“你怎么不直接去问陛下呢?”
端王沉着脸说道:“父皇已做出的决定是无法改变的,我问也无用。”
张首辅说道:“既然问来无用,你又何必非得知道都谈了什么。”
端王看着他说道:“那是因为我觉得这个决定并不妥,在你没来之前,父皇还在犹豫,你来了后,他就下了决定,关键自然就在你说了什么。”
张祁年往前倾了倾身子,歪着头笑眯眯说道:“端王殿下是吧?你这话的意思,是想找我祖父的麻烦?”
端王看向他,皱眉说道:“那得先让我听听你祖父说了什么,才能决定是否找麻烦,就算父皇的旨意无法更改,到时候也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张祁年轻笑了一声,“你是觉得我祖父的几句话就能改变那位的想法?你身为他的儿子,连他在想什么都不知道,大战将起,你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抚仙的灾祸摆在眼前,单就这一桩事,便没有余地,他是皇帝,而且显然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要再给祂机会杀死更多的人?”
“哪怕身为皇帝,有时候退让是没有办法,但有些底线的事,是绝对不能退的。”
“你若不把西覃的百姓当回事,甚至拿整个西覃去赌那个所谓仙人的悲悯,就只能当个软弱的亡国之君,还不是壮烈的,而是被人唾弃的。”
端王冷着脸说道:“难不成与佛陀的全面开战就没有亡国的风险么?”
张首辅制止张祁年再搭茬,看着端王说道:“无论战或退,都有这般风险,但战在主动,退在被动,我这孙儿有些话无甚道理,可有些话也颇有道理。”
“抚仙的事触及了陛下的底线,只是抚仙,是因为萧时年的提前察觉,阻断了佛陀的计划,否则灾祸就是降临整个西覃,到那个时候又何谈战或不战?”
“结局没有发生,但是既定的,有人想杀你,而且已经行动,只是败了,难道能反过来说他从不想杀你,你甚至要原谅他,再给他继续杀你的机会?”
端王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