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老人鹰一样锐利的眼睛扫过眼前的纸人，轻嘁一声，暗道装神弄鬼。
他语气不耐，但眼底却含着不易察觉的担忧，说道：“那个老东西走了快两个月了，还没有消息。”
纸人空洞的眼睛扫向老人肩头的苍鹰。
苍鹰发出一声畏惧的低鸣，往老人脸上靠了靠，叽里咕噜说了什么。
纸人道：“真是麻烦。进来吧。”
纸人往山谷里面飘去，剑修老人跟苍鹰紧随其后，走了不知多久，前面出现了亮光。
幽蓝色像鬼火一样的火焰照亮了漆黑的崖底。
不远处出现一个黑衫白发的女人。
纸人飘到女人身边后，就瞬间失去了活力，变成了一张普通的纸，飘到了桌子上。
女人唰的睁开诡谲的双眼，撑着地面站起身来。
她转身与剑修老人对视。
女人目光矍铄，可脸上已经皱的像橘子皮，这副尊荣让任何孩子看到，都会被吓哭。
可鬼婆虽然苍老，行动却十分自如，连背都不驮，除了皮肤上的衰老，几乎看不出任何老态龙钟的样子。
她抬手一挥袖，一阵阴风刮过，不远处的台子上出现四盏魂灯。
其余三盏的光亮已经不及鬼婆的鬼火，只剩下一盏还亮的惊人，充满了活力和生机。
两个老人的眼中都划过一丝艳羡。
剑修老人轻啧一声，自嘲道：“是我想多了。那老东西能活到两百岁，哪里用得着我们操心。不过倒是我们三个，怕是要走在那老东西前头。明明我们比他还年轻。这世道呐，真是不公平。”
“咯咯咯”
阴暗的崖底忽然传出小孩子的笑声。
鬼婆肩头的华发无风自动，被吹拂到肩后，她肩上坐着的木头娃娃露了出来。
娃娃怀里抱着一个破烂的布偶，诡异的妆容和漆黑的大眼珠，看不出一点萌感，阴森的叫人发抖。
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瞪着漆黑无神的眼珠‘看’着剑修老人，说道：
“等陆爷爷死了，我可以帮陆爷爷把魂魄抽出来，然后装进奶奶炼制的鬼傀的身体里。这样陆爷爷就能永远活着了呀！”
苍鹰抬起一边翅膀挡住眼睛，整只鹰瑟瑟发抖。
剑修老人发出一声嗤笑，“恐怕到那时，老夫就是个没有任何神志，只供你们操控的傀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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