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容易。
“那是!我们大队长可厉害了,前两年公社要求报粮食产量,其他生产队为了拔红旗,报的一个赛一个高,我们大队长就是不往高了报,有多少报多少。”说起殷富贵,许籼一下子来了兴致,言语间很自豪。
“嚯,公社不批评?”唐植桐很惊讶,在时代洪流中,四九城竟然出了这么一个人物?
红旗、白旗是这几年非常流行的一种直观奖惩方法,做的好的奖励红旗,挂上有面子;做的差的给白旗,希望知耻而后勇。
唐植桐知道红白旗,当年在工地上也用这一招,不过当时在他的建议下,红旗还能多给点优待,打饭时多给半勺荤菜。
“批,怎么不批?没少给我们大队长插白旗。”许籼摇摇头,很是自豪的解释道:
“公社那边嫌报的低,说我们地好、水多,不可能产这么点儿。
我们队长拍了桌子,说自己种了大半辈子地,能产多少心里有数,要是公社领导不服,就让他们亲自来种。
种出来我们也不眼红,公社给我们留下口粮,其它全部拉走。
公社哪能同意?要撤我们大队长的职,但我们全村老少爷们都不同意。
来公布消息的工作人员差点没能走出村子,后来见我们换谁来都不配合,公社里也没办法,只能遂了我们的意。”
“嘿,都是有血性的爷们!”唐植桐又竖起了大拇指,从法理上来说,无论是村长,还是队长,都是社员自己投票选出来的,上面没有权力撤换,但眼下是特殊时期,偶尔手长一点也能理解。
“那是,别的生产队交公粮都被拉的毛干鸟净的,就我们大队,按照殷队长报的产量,留下了口粮和种粮,剩下的才交公粮。
不过去年的时候,公社里说国家有困难,让我们生产队多交点公粮,我们也交了,所以今年大家伙的粮食有些不够吃,得掺着野菜喝糊糊。”
许籼的话里没有埋怨,为国家做贡献嘛,个人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哎,小籼,我听说咱队上来了个代表?”俩人正在闲聊,有个满脸褶子的老汉就闯了进来,跟许籼说完,看着唐植桐问道:“你就是那个代表吧?”
“殷大爷好,我叫唐植桐,就是你说的那个代表。”在听到许籼叫了声殷队长后,唐植桐站起身来,满脸笑容的向殷富贵伸出了手。
面对这么一个一心为社员着想、顶着压力不胡搞的队长,很难让唐植桐不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