挎包放下,拎起水桶:“我去担几桶水。”
雨已过去多日,天又热了起来,下午三点来钟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这个点儿甭管是在家躺着,还是在树荫下,都会觉得热。
虽然还没人组织,但铁辘轱把的街坊们已经有不少人自发的泼街。
一瓢一瓢的水洒在街面上,砸起一片尘土,落在地上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洇入地面。
大概得反复泼个三五遍,才能带来丝丝凉意。
泼完街后,坐在大门底下,吹着过堂风,将是炎炎夏日里最惬意的一件事。
有些贪凉的小孩子往往吹着过堂风仍觉得不过瘾,还得从井水里汲上一桶水,把手啊、胳膊全伸进去,然后将腿脚全打湿,找个凉席往大门底下一铺,整个人躺在凉席上面吹过堂风。
这种舒爽感是一时的,如若被父母长辈看到,轻则一顿数落,重则一顿打,很童年。
唐植桐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幕,把家里的水缸灌满,又拿着瓢将自家大门口的街面泼湿,还偷偷往房间里放了一丝丝冷气。
今年热的早,气温也高,冷气得省着用。
在没有空调的日子里,这已经是唐植桐能不引起家人注意的唯一降温手段了,明年得多囤点。
凤芝鸡贼,拿着桑葚挨个投喂,在递给凤珍一把桑葚后趁机提出了自己一点小小的要求:“姐,我想吃个缠缠糖。”
“今天有桑葚吃,不吃糖。”凤珍接下了妹妹打来的糖衣,炮弹则原封不动的打了回去。
凤珍不答应,凤芝也没办法,只能朝姐姐吐吐舌头做鬼脸。
吐出来的舌头是紫的,牙齿也沾染了紫色,放老一辈眼里,这副模样跟吊死鬼没啥区别,于是凤芝成功的挨了亲妈一巴掌:“把舌头收回去。”
妹妹挨打,唐植桐乐见其成,一边拿着投过水的毛巾擦胳膊和脖子,一边刺挠凤芝:“你这舌头和牙齿都上色了,可得藏好了,让你同学明天看到,还以为你嘴馋偷喝了紫药水呢。”
“才没有!”凤芝接二连三的受到打击,嘴上说着没有,但身体很诚实,倒腾着双腿跑到镜子前伸出舌头查看,又挨了亲妈一巴掌:“让你把舌头收回去,怎么就不听呢!”
“都怪我哥!”照了镜子,凤芝真的发现自己的舌头已经紫了,看着手里的桑葚一时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继续吃呢?
“别听你哥的,你瞧我的,也紫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