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毒!本能驱使我的手指探向井口,指尖堪堪触到那冰冷刺骨的水面——
“嗡!”
颅骨深处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眼前那温馨的“视界”骤然扭曲、撕裂!
慈祥的老妇人还在画面中心,可那柔和的笑容瞬间僵硬、凝固,如同拙劣画师笔下干涸的油彩。
她捧着画框的姿势没变,但周身却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感,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
更可怖的是她身下的影子。
昏黄灯光下,她的影子本该斜斜投在身后的墙壁上。
可此刻,那影子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拉长!
不再是忠实的投影,而是变成了一条粘稠、污浊、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溪流,无视了物理的界限,径直流淌、连接到了她手中那个空白的画框底部!
仿佛画框成了贪婪的黑洞,正通过这条影子之河,疯狂吮吸着老妇人赖以存在的某种本质。
我的“目光”被那粘稠的影子牵引着,狠狠扎进画框那片深不见底的幽黑中心。
在那里!
一个年轻女孩的影像轮廓,正悬浮于虚无之中。
她穿着病号服,身形单薄,面容模糊不清,却透出令人心碎的脆弱。
她似乎想挣扎,想呼喊,想逃离这片吞噬她的虚空。
可她的存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透明!
就像被投入水中的墨痕,正被无边无际的黑暗迅速溶解、吞噬。
她的指尖,她的发梢,她身体的边缘正一点点化作虚无的光点,消散在那片空洞的幽深里。
“嘶——”
我猛地抽回浸在井水中的手指,指尖残留的冰冷直透骨髓,仿佛还沾染着画框深处那吞噬生命的寒意。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擂鼓般撞击着肋骨,方才那无声的消逝过程带来的惊悸,远比任何厉鬼的嘶嚎更让人窒息。
“看见了吗?”青鸾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响起,带着玉石相击的冷硬质感,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以情为薪柴,以念为经纬。那老妇,正燃烧自己残余的命数,用所有思念和不肯放手的执拗,为那垂死的孙女,编织一个没有痛苦的茧。”
她话语微顿,无形的剑意似乎在后院凝滞的空气里荡开一圈冰冷的涟漪。
“茧若成,茧中囚徒得享永恒幻梦,再无苦痛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