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一抬头,也看到了官家一行,赶忙行礼,并对李太后道:“娘娘,官家与安乐侯来了。”
李太后抬手摆了摆,对唱曲的一班人道:“你们唱曲都辛苦了,一鸣,带他们出去领赏。来人,给官家和安乐侯看座。”
得了李太后的吩咐,宫中的小黄门与宫女们立时忙起来。
“娘,我自己来便可。”范宇看到官家没啥反应,他便上前去,搬了两张椅子放到义母的身旁。
陈琳看得眉头直跳,这位安乐侯可以啊,在官家面前对着官家生母卖乖。官家要是看你不顺眼,你可就完了。
范宇自己可没想这么多,他与赵祯成长的环境没有半点相同之处。官家自小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人人都要敬着。行走坐卧都要有章法礼仪,内外臣工都在盯着,人显得不是那么活泛。
可是范宇不一样,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百姓之家,待人接物自然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意思。受到的教育,也是要对人热情真诚,做事情要亲力亲为手脚勤快才对。
虽然现在范宇已经被封为安乐侯,却也没有半点侯爷的觉悟。哪怕是自己的府中,若大的五进院子里,也只有陈芳陈圆和王小丁三个仆役。
现在亲自去搬椅子,范宇一如在草桥镇时的样子,却并没把自己当了外人,也多了一些亲切。
赵祯看着范宇,心中有些不屑,却又微微不悦,这小子竟在自己面前,向自己生母表现,真有些可气。
范宇却没想这许多,他将一张椅子面掸了掸,便对赵祯道:“官家请坐在娘这边,椅子我已掸净。”
听了范宇的话,赵祯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火苗,嗤的一下便灭了,整个就是个没脾气。
陈琳看得咂舌,安乐侯年纪小,不知道凶险。还好补救及时,没让官家发作出来。
赵祯看着那椅子,也不好拒绝,只得迈步坐了上去,口中却道:“安乐侯何必作此等琐碎之事,自有宫人打理。你如今也已是安乐侯,莫要做这些小家子气的事情。若传出去,没得让他人笑话。”
范宇心里也挺气,我擦了椅子让你坐,你还啰嗦,早知道老子就不伺候了。不过,他转念一想也能明白,官家向来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生物。赵祯这样的人,怎么能理解随手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的意义?除了让自己顺心,还是一种与他人勾通的肢体语言。若是跟木头一样的戳着,自己都觉得尴尬难受。
只是对方是大宋皇帝,也是自己的义兄,范宇不好抬杠。敢抬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