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队长和晏来归在乱窜的人流中镇定自若地攀谈,而身后不远处就是不断攻击尝试破开镜悬撑起的结界的魇魔,不由得由衷佩服起两人:“此等气魄,不愧是队长,不愧是剑尊大人的徒弟。”
萧离看见他们进来了,左右稀奇地看来看去,还一副“高难度秘境原来长这样”的模样,实在是无语凝噎,气得掏掏自己的储物袋,掏出了仅剩的几张符纸,恨铁不成钢地一人拍了一张,气冲冲道:“拿着,对魇魔有点用,我就剩这点了,我那死鬼老爹留给我用的,用完了到时候是死是活看天命,我也管不着了。”
这些都是他爹留给他保命的符咒,萧离当初在家的时候年轻气盛,不肯好好学占卜,仗着老爹溺爱,浪荡了好些时候,他老爹死前只留了家里一面墙的卜卷,和这些皱巴巴的符纸,那是他爹死后自己苦思冥想钻研几年都画不出来的水平,直到家里只剩黄土一抔,他从此孑然一身再无牵挂,这才收拾收拾家当来玄天宗求上一学。
谁曾想有朝一日他能在玄天宗的试炼大会里遇见这么大规模的魇兽啊,这跟出门就捡到剑尊大人丢弃不要的神剑镜悬一样反逻辑且毫无可能。
但事实就是发生了。
晏来归被塞了一手的符咒黄纸,怔了一下。
他颈窝里面缩着黏着他不肯离开的小松鼠,即使对周围蠢蠢欲动的魇气怕到瑟瑟发抖,也要色厉内荏凶恶地冲着没人家一只兽耳大的魇兽呲牙,手里是被攥得皱巴巴的干枯黄纸符咒,上面的朱砂痕迹能看出年岁已久,可笔迹遒劲有力,依旧能看出潇洒落拓的力道风骨。
这些符纸于他而言其实用处并没有多大,却已经是萧离能为他这一个陌生人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晏来归摸摸颈间的小松鼠,又垂下眼眸看了一眼手里的朱砂黄符,突然感觉现在的情况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玄天宗内部突发重大事故,殊灵一定会服用恢复灵力的丹药,那丹药虽然能恢复八成的灵力,可是对于非鼎盛时期,本命剑还不在身边的殊灵而言,还真不一定能一下子就破开魇魔用滔天魇气包裹起来的密闭空间。
要知道,魇气最大的特点,就是无知无觉毫无痛楚,杀不死斩不断,只要找不到本源弱点,就永远无法赶尽杀绝,即使暴力砸开一道入口,也能在下一刻恢复如初。
换句话说,他们被魇魔困在其中,瓮中捉鳖,而外援全都被隔绝在了外面,只看哪一方的博弈更快。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