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们的太子,山高皇帝远,别来烦我们。”
可半月后,钦州的州都尉便带着翻译和三百府兵,进驻了最大的俚人村寨。
他们没烧村寨,也没抓人,只是在寨口搭起棚子,将俚人部落隐瞒的户数、开垦的荒地一笔一笔记在木板上,旁边架着的火炮黑洞洞地对着寨门。
“太子殿下说,入籍的俚人免三年赋税,不入籍的,按‘化外之民’论处,部落不得与州县通商。”
翻译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俚人首领看着那些能炸塌山岩的火炮,终究是低下了头,在入籍文书上按了手印。
这些场景,在大唐的疆域上不断上演。
有地方官阳奉阴违,暗地里给士族通风报信,被巡按的谏官查出,当天便被摘了乌纱,枷送长安。
有老吏员熟悉地方猫腻,教唆百姓抗命,被新上任的县部长揪出来,打了三十大板后贬为庶民。
甚至有偏远县的县令,试图效仿前朝“瞒上不瞒下”,将新政章程锁在柜中,却被驿站快马送来的太子手谕惊出冷汗。
手谕上竟连他柜中章程的页码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末尾只写着“三日不推行,自请辞”。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道理讲不通时,便只能用权力说话。
李承乾的意志通过驿站传遍全国,府兵的甲胄、钦差的令牌、考绩的朱批,构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阻碍一一勒紧。
地方上的怨声并非没有,江南的童谣里骂“新官比蛇毒”,陇右的军户夜里祈祷“笔杆子烂掉”,岭南的俚人偷偷诅咒“汉字烧手”,可当州部的考绩官带着账册和锁链再次上门时,所有的怨声都只能咽回肚里。
这便是王朝时代的铁律:当最高统治者决心已定,纵有千万阻力,也终将被碾碎在皇权的车轮下。
新政如同一棵移植的大树,根系在地方的抵触中撕裂土壤,带着阵痛扎下去,枝叶却在皇权的浇灌下,顽强地伸向天空。
李承乾坐在东宫的书房里,看着各地呈报的“推行进度表”,上面的朱批越来越密集,每一个“准”字背后,都是无数被强行扭转的旧习惯,和无数不得不低头的头颅。
他知道这过程充满血腥与怨怼,却别无选择。
在这个没有协商机制的时代,要让新政的种子破土而出,唯一的办法,便是用皇权的犁铧,强行在旧土上开出一条新路。
新政的铁犁在旧土上强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执笔见春秋 作品《家父李世民,请陛下称太子》第433章:暴君太子,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