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石韵丰仍沉默不语,眼睛也没眨一下。
“这样好么?”她似乎在自言自语。
“当然,大家都会觉得我们医院有人情味,因为很少有医务人员参加死者的头七。这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
胡信义特意强调了“特别的事情”这几个字,石韵丰垂下眼睛,犹豫不决。
“你是在考虑这件事吧?”胡信义压低声音,“你放心吧,她小叔子对嫂子的死高兴得很。如果我们医院的人去参加头七,大家都会认为医院对死者家属抱有怜悯心,从而对我们留下好印象,这是很有效果的。但是,我作为院长不好亲自去,还是你去比较合适。”
石韵丰默默考虑着,突然问道:“什么时候去比较合适?”虽然声音还是没有起伏,但明显已经答应了。
胡信义忍住欣喜道:“是这样的,去得太早了不大好,你下班后去比较合适。八点怎么样?其实就是去上一炷香,再自然不过了。”胡信义一边说,一边将手放在石韵丰的肩膀上,“怎么样?你要是去了,我也就安心了。”
“那就这样吧。”石韵丰仍然面无表情。
当天上午,护士进来送信件时,胡信义突然问道:“你的字写得怎么样?”初次和院长说话,年轻的护士一下子愣住了,她低下头,细声细气地说:“写得不好。”
“写得不好也没关系,今天不用做后勤打扫了,先把这个抄一份吧。”胡信义翻开手头的医学杂志,“抄这篇吧!”文章的题目是中国北部地区居民的骨骼调查,这篇文章和胡信义毫无关联。
送信件的护士还是实习生,大概十七八岁,她红着脸接过胡信义递过来的杂志,仔细地翻看着。
“直接抄下来,我急着要用,今天能写完吧?”
护士有点不安。
“只要能看懂就行,字写得不好也没关系,明白了吧?”胡信义温柔地说道。
这是上午的事,石韵丰不知道。
到了晚上七点,窗外暗起来,胡信义仍待在院长办公室里,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无趣的杂志。
石韵丰不敲门就径直走了进来。她换了一套正装,脸上还化了精致的妆。
“还真是少见哪!”她指的是胡信义这么晚了还待在院长办公室里,胡信义从摊开的书上移开了视线道:“有件急事得尽快处理,你现在就去吗?”
“没办法啊。”
“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