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若不是上次遇到宋家刁难,李忠耿去求助于堂弟李邕,李秘都不知道老李家还有李善这号文坛巨擘,更不知道堂弟李邕才十几岁已经成了“长安王”。
“魏公到底想说什么?”
李秘知道这些人喜欢打哑谜,魏思温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这些。
“我是劝你莫污了叔父李善的君子之名,有些事不是你能掺和的,还是明哲保身吧。”
虽然他好像什么都没说,但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表明他对幕后之事一定有所了解!
“魏公,我只是不想让白铁余那些族人死得不明不白”
“他们都是异族,又是奴婢,死了便死了,与你何干?”
“好歹是人命每个生命都值得尊重,再者,今日这些异族人可以稀里糊涂死去,明日就有长安百姓死得不明不白,这世间之事,不该是怎么个样子。”
这是李秘的由衷之言,也是他的志愿所在。
魏思温盯着李秘许久,又看了看李秘身后的秦藏器,突然叹了口气。
“我在盩厔做县尉之时,见得这些铁余人流传疫病,便救了他们,他们的首领曾与我说起过一物,叫做塔黄。”
“塔黄?”
“是,那是一种特有的花树,蛰伏在岩石之中,饱受寒霜侵袭,默默忍受着,但花开如塔,破石而出,高达数尺,状如金塔,惊艳万分。”
魏思温分明是意有所指,秦藏器似乎也读懂了,接口道:“再惊艳又如何?那等无人的苦寒之地,便盛开如绽,也无人得见。”
魏思温呵了一声:“你们可知为了这一刻的绽放,塔黄要等待多久么?”
“三十三年。”
魏思温自问自答。
李秘却是震惊万分。
他知道大自然中拥有着无数神奇的物种,但这塔黄他是第一次听说。
他知道竹子六十年才开花,所以塔黄三十三年才开花,也就不奇怪,但听着魏思温平实的诉说,却给人一种随时泪奔的感动。
“蛰伏三十三年,就为了盛开,花开之后便凋零死去。”
“那个铁余人说,他也只见过一次,这塔黄如野菜一样趴在石滩上,毫不起眼。”
“铁余人说,他与那棵塔黄一起出生,如今塔黄死了,但他还活着,而且还能活很多年,但他觉得自己不如做一棵塔黄。”
魏思温说到此处,眼眶湿润,转向李秘和秦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