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凡事都要讲证据,不能光凭嘴上说话,就是这么个道理。
因为你分不清这是他的真心话,还是被逼急了才说的气话。
然而索元礼却抓到了这个关键点:“好,既然你承认了就好,来人,带回去,继续用刑!”
索元礼一声令下,鹰犬们便押走了鱼保家,后者也是满目悲怆,朝江河海看了一眼,挣脱了鹰犬,突然跪在了地上,给江家人叩了个头。
李秘心里颇不是滋味。
虽然还没有确凿证据,但他内心已经先入为主,更倾向于鱼保家是反贼的事实。
为了他们心中所谓的大业,他们可以牺牲乳母老妇,可以牺牲江河海一家子,甚至娃娃都快被投入大镬,他仍旧不为所动。
这家伙已经被洗脑了。
这是李秘的第一想法。
有人为了理想,可以宁死不屈,这是值得敬佩的事情。
但作为李秘个人而言,他没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如果连身边的人都无法保护,还谈什么为千万百姓争取权益?
这些人谋反,打着匡复李唐的旗号,说白了还是政治战争。
不管谁当皇帝,维护的都是统治阶级的利益,谁当都是一个卵样,只要对百姓好,管他李唐还是武周呢。
亏得鱼保家这一番自白和怒喷,索元礼总算是放过了可怜的一家子。
李秘也生怕他继续用刑,正要离开,却被江河海拉住了。
“李评事且留步,老朽有两句话想与你说。”
他压低了声音,一脸的神秘兮兮。
此时索元礼等人已经走远,那小媳妇儿放下娃娃,赶忙将老妇给搀扶了起来。
那老妇爬起来之后行动有力,完全不像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
“有古怪!”
江河海也不含糊,朝李秘道:“多亏了处一大和尚事先提点,我江家才躲过这一劫,李评事无需担忧,我那老妻只是腿脚不便,并非患上疠病,身上那些脓疮烂肉,都是假的!”
“假假的?”
李秘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秦藏器比他和索元礼都要提前了一步,竟追查到了江河海这条线来。
那老妇此时已经往脸上一抹,扯下了一层薄猪皮一样的假面皮,果真是伪装的!
李秘本还担心秦藏器被困在长生殿里无法走脱,哪里想到这家伙不知何时已经逃出来,甚至抢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