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番话来。
李秘知道,不是自己多了不起,这一切皆归功于抬棺上朝这个点子,是这个点子,让张柬之看到了未来仕途的自身定位。
张柬之在县丞这个几乎不入流的官职上蹉跎了几十年,不是迷惘于该如何做官,而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个什么样的官。
如今李秘给了他启发,让他幡然醒悟,自己一直想做的,正是那义无反顾,抬棺上朝的谏官!
李秘也不与他矫情:“张公言重了,这都是张公品性使然,李秘只是张狂之见,能给张公带来一点点启发,也是凑巧,算是缘分吧。”
张柬之也无二话,朝李秘叉手为礼,便转头朝武懿宗,朗声道:
“这是非曲直,自有公断,若不想闹上朝堂,便把打人的金吾卫交出来,否则本官与你不死不休!”
本来见得李秘与张柬之嘀嘀咕咕,武懿宗就有些坐不住。
赶忙将索元礼和来俊臣拉过来商议,实在不行,让推事院把这事儿扛下来也好。
万万没想到,张柬之也是直截了当,没有半点婆妈罗嗦,点名就要金吾卫。
“张老贼,你这是欺人太甚,真当本王没脾气邪!”
张柬之早就看穿了他的底细,朝太平公主道:“公主殿下权当个见证,金吾卫当街殴伤百姓,拒认在先,抗法在后,本官身为秋官侍郎,如今录有目击人证的供词上百份,明日便入朝直禀,弹劾残暴,还我长安百姓一个公道!”
狄仁杰几次三番向武则天推荐张柬之当宰相,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番话色厉词严,振聋发聩,干瘦老朽的张柬之,此时却像一座黑铁铸像一般坚不可摧,高大得无法冒犯!
“老贼何敢!”
武懿宗站了起来,怒目而视,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虽贵为郡王,但也不能随便辱骂本官,岂不见来俊臣前车之鉴耶!”
张柬之一声暴喝,朝李秘道:“李二郎,劳驾了!”
李秘也是哭笑不得,张柬之这老儿也是用熟不用生,知道自己震慑了这些人,这是要借自己的威慑力了。
不过李秘也想早点结束这闹剧,从衙役手里夺过一条水火棍来,铜头着地,康铛铛就拖着往前走了两步。
狗哨原理瞬间起了作用。
那铜头摩擦地板的声音,使得来俊臣如同应激反应一般,膝头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双手抱头,口中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