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了心头大患,赵治心情舒爽,之前的日,他怕自己心情烦躁惹恼晓菊,一直克制自己,未曾踏入后宫一步,眼见再无后顾之忧,他立刻兴致勃勃地来寻晓菊,想第一时间和她分享这个消息。
刚进宫门,就和行色匆匆的冯顺撞个正着,他心情大好,也不计较,打趣道:“冯公公赶着做社么去啊?太又尿床了么?”
冯顺一看是赵治,顾不得主仆有别,拉住赵治的袖,气喘吁吁地道:“皇后,皇后”
赵治一惊,冯顺跟自己这么多年,一直稳重可靠,从未见如此惊慌过,就算前些日社稷不稳,他也是老神在在把一应事务安排的妥妥当当,难道,晓菊?
赵治立刻甩开冯顺,大步迈进了宫殿之,却见所有的宫女太监都不见踪影,他心越发着急,直奔晓菊寝殿。
一推开门,却见眼前密密麻麻跪满了这一宫的宫女太监,所有的人都不发一词,五体投地。
隔着这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赵治遥遥望见晓菊一身青衣布钗,素面朝天,和他隔空对望一眼后,毫不犹豫地伸出脚来,就这样,踩着跪在地上的人的背,缓慢而坚定地向宫外行来。
如同凌波的仙,又如同误入凡间的精灵,晓菊高高在上,一步步,终于行到了赵治的身边,她站在最后一人的背上,居高临下的俯视赵治,轻启檀口:“我家姐姐要我问陛下一句,是要美人,还是要江山?”
赵治如同五雷轰顶,瞬间,他想通了所有事情,为甚么漕船维修会埋下隐患,为甚么征调私船却无船可寻,为甚么官府的车队会屡屡受挫,为甚么刚刚解了盐荒又闹粮荒,为甚么会突然冒出这许多舢板小船自发的送米送盐,这一切,突然有了解释,家,家竟然已经势大如此!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开口道:“若是,都要呢?”
晓菊直视他双眼,坦然道:“陛下只怕会一无所有。”
竹一向不是个宽容的人,她信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前是徐祈元,如今是赵治,欠家的,一个个都要讨回来,她只派人问了八妹一句:“还记得十年前的话么?还想回家么?”
晓菊一个简简单单的想字,竹无视这满城百姓,可以助百人,可以救千人,可以施恩万万人,但是天平一端若是至亲骨肉,那万万人也不过轻如鸿毛。
竹不会给对手翻盘的机会,再过几日,漕船维修妥当,若要重新布局,又要费上许多心机手段,她只给了赵治半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