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松开她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哨,轻轻吹了一下,发出的却是黄雀的叫声,墙外面立刻响起了同样的叫声与他呼应,就像是两只鸟儿互相求偶一般。
陈阳洛站在墙根处,仰起头看上去,见宫墙顶端突然出现一铺棉被,她暗自赞了声,果然好计,棉被垫底,就不怕瓷片划手,原本尖削的墙顶也易于攀爬起来。
接着两个人头出现在了墙的上面,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棉被之上,随后丢下一团绳,章拽了拽,见那绳甚是结实,径直栓在了陈阳洛腰间,墙头上的两个人缓缓地往上提着绳。
陈阳洛被拖拽到了墙顶后,见对面却是一道木梯,不禁松了一口大气。
那两个人又把绳放了下去,章正要攀爬,一声厉喝传来,墙头的两个人也顾不得墙下的章,收起绳哧溜滑到了墙的另外一边,拉起恍惚的陈阳洛撒腿就跑。
隐隐听到墙的另一边传来了质问声:“桃花真是有雅兴,难道是我那皇兄和你重修旧好了不成?”
陈阳洛被安置在了府花园之角落处的小院里,原本是圆丁的居所。
第二天一早,章满脸疲惫地进了院,抬头望见陈阳洛直直地站着,一身白衣上沾满了露水,她,竟是站了整整一夜。
章心一暖,嗓音沙哑地道:“勤王的部队到了,二殿下率军撤出了城外,一路向北而去了。”
陈阳洛抿紧嘴巴,不发一言地盯着章,章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牵着她的袖向房间里行去,边行边道:“那个假冒你的宫女替你出嫁了,原本伺候你的都随了去了。”
陈阳洛脚步一滞,章头也不回,低声道:“欺君是大罪,至少她们都保的了性命。”
待进了房间,章把她按到了椅上,摸了摸茶壶,还算温手,就倒了杯茶水给她,陈阳洛接过茶杯,只在手里转着。
章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终于道:“他走之前,高声宣道,定然还会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阳洛微微一震,抬起头来,与章对视半晌,一双眼清澄如水,她徐徐道:“这世界上,从此再也没有浏阳公主陈阳洛了罢?”
章眼眶微湿,抿了抿唇,肯定地应道:“没有了,”随后又补充道:“只有我章的妹。”
陈阳洛所住的小院成了家的禁地,人人都说章在此金屋藏娇,风言风语越传越烈,终有一日,一个一身火红裙装的女带着丫鬟婆找上了门。
她生的颇为秀美,只满头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