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诸位大人,草民已问完,并无别的疑惑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震惊了,本以为会继续询问背后指使之人,却不想于可远就停在这样的节骨眼上。jujiaźý.ćőm
但深思熟虑过后,他们不免感慨于可远的周到。他只是证人,不是审问官,若是询问背后主使之人,且不提这证词会不会作数,更有越俎代庖之嫌,于理于法皆不合。
这时候,这件案情的走向就不由李孝先掌控了。因为通倭背后的主使正是县衙这一班子人,他们巴不得常育温闭嘴,但只能想一想,话是没法说的。
周礼更不会说。
所以,这番里应外合之后,局势就全然落在俞咨皋的手里。不仅是于可远的能言善辩,更有俞咨皋的推波助澜,以及最关键的一点——俞咨皋和于可远都拿捏住了常育温的心理。
俞咨皋淡淡道:“在这里,我不得不提醒一点。依大明律,各级衙门上司因公罪犯案,涉案下属如官士卒书办差役,凡奉命执行者概不牵连,正所谓‘千差万差,奉命不差’。常育温,倘若你果真是受某位上司指使办事,虽然不能免掉死罪,却可避免抄家流放。但你若真是胡乱攀扯,你的家属更要罪上加罪!”
这是大明官场的惯例。也就是常言的“法不责众”,若非如此,像这样的大案若要详细追究起来,牵连者不知凡几,官兵衙役们更是一个都跑不掉。但这些人本就只能奉命办差,无法违抗,若要治罪,未免太没有人情。
常育温等的就是这句话,一听此言,立刻扑跪在地上,“革员所言不敢有半分作假!革员这就可以指出所有幕后主使,恳请诸位大人为革员做主!”
李孝先整个人都瘫在堂上了。
却没想到,俞咨皋却冷静地摇摇头,“私通倭寇,没有任何人能够为你做主,一切但凭律法。至于你的幕后主使”接着转向堂上的李孝先,“李大人,这件案情既然不止常育温和楚良二人,牵扯到更多,那由你我来审办,恐怕就不妥了。”
李孝先强提着一口气,“俞将军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俞咨皋道:“既然是通倭,又可能牵扯到地方的高级官员,两位革员应即刻压往济南府,且六百里加急上报朝廷,由布政使司、通政使司、按察使司共同会审,李大人以为如何?”
听到俞咨皋并没有立刻就想翻出幕后主使的意思,李孝先眼神一亮,又有了些精气神,“俞将军所言在理。”
“两位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