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于可远笑眯眯道:“小窗幽记里讲,人不通古今,襟裾马牛;士不晓廉耻,衣冠狗彘。郑公子,这句话,你要好好参悟才是。”
郑耀昌脸唰一下就变青了。
大夫人、马嬷嬷和管家却一头雾水,这些人不通文字,根本不晓得这句话骂得有多狠。
好在于可远身旁的俞占鳌是个极善察言观色的,抓住机会就问:“于公子,这话怎样解释?”
于可远轻声道:
“读史使人明智,知古方能鉴今。以圣人先哲的标准,当今世上,有很多穿着衣裳的猪狗马牛,譬如呵呵,某人也在马牛行列,实在令人愧然。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人要不知古今,就是穿着衣服的马牛。读书人不知道什么是廉耻,就是穿着衣冠的猪狗。某人不顾礼仪道德的约束,弄虚作假,信口胡言,以高规矩要求旁人,却对自己放纵宽容,这样的人的确是先贤口中的衣冠狗彘。”
郑耀昌彻底破防,大声呵斥道:“瞧瞧你这身德行,难道这句话,不是在说你自己?”
于可远又笑了,“可我从未自诩读书人,更没有对旁人说教,我嘛,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贫苦小农,先哲的文骂的可不是不通古今的我,而是专指你这样的废柴读书人。”
大夫人见自家女婿吃了亏,是又急又气,又惊又喜,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一时复杂至极。
“你读过书?”大夫人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切的。
于可远复又摆出吊儿郎当的模样,“是读过一些。”
大夫人眉头微微蹙起,“都读过什么?”
“咳!不怕大夫人您笑话,正经书没读成,偏偏将骂人的书背了一遍,专门教训那群自以为是的狗屁书生!”于可远嘿嘿笑着。
大夫人舒了口气,“不读书好,不读书好啊”身旁的马嬷嬷轻轻碰了一下她,她连忙反应过来,和蔼地笑着,“我不是劝你不要读书,只是你家中贫困,若将本就不多的钱粮用在读书上,只怕一家人会更困苦,读书未必能读出个名堂,像耀昌这样天赋异禀的孩子还是极少的。民以食为天,务农也是极好的。”
于可远心中冷笑,面上却大大咧咧道:“我才不要务农。”
“那你想要什么?”
“那一百两银子!”
大夫人嘴角抽了抽,“可府上暂时没有那么多现银”
“没现银没现银嘛,那就用人抵!”
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