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只是七品,若将家眷接到巡抚衙门,到底不符合规矩,这样一来,只剩下布政使、按察使和都指挥使衙门”
左宝才眼睛一闪,“特殊时期特殊照应,哪里有那么多规矩可言,现在通倭案子最重要,各处衙门都有要务在身,不便接待外人,就将李大人的家眷接到巡抚衙门吧。”
俞咨皋斩钉截铁地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若非如此,我们刚刚也不必因李大人是否在场这个问题,议论两个时辰之久了。”
左宝才闭住了嘴巴,朝着一旁的季黎递了一个眼神。
季黎开口道,“送布政使衙门,我这边职务轻,能帮着照看。”
俞咨皋摇摇头道,“这不妥,通倭案情的疑点之一,就在于通倭是否有主使,现在案子还没开审,李孝先是有一定嫌疑的。知县、知府和布政使是直属上下级,布政使和知府衙门招待都不甚妥当。”
他这番话,直接将季黎和谭云鹤的后话堵死了。
这两条路行不通,就只剩下按察使衙门和都指挥使衙门。这两个衙门倒都很适合,尤其是按察使,又名“臬台”,主管一省刑名,按理来说,这件通倭案子本就该由按察使衙门主审。
但问题就在田玉生这个人身上。
用现在的话说,这人最擅长和稀泥,也最是不粘锅,凡有半点危险的,他都不会碰触,凡有半点利益的,他挤破了头也要往里闯。要他主审案情,摆明了是同时得罪严党和清流,他如何肯干呢?
所以,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田玉生身上时,他无奈地站了起来,“真不是不帮你们忙,最近,山东一些县份正在征兵,你们也是知道的,多少人为了免征,五花八门的借口都来了,更有甚者不惜以身犯法,我那衙门牢房都快关满了,人手实在不够,正想找你们借人呢!”
季黎嘴角抽了抽,“行了行了,知道你为难!”
赵云安笑笑,“山东的倭寇基本平息,征兵嘛,在各县份都分派了人手,这样看,就我这边的衙门比较空闲。”然后转向田玉生,“田大人,你那边缺人手,等散场了,到我这来,我给你人手。”
田玉生连忙道谢。
赵云安又道:“李孝先的亲眷接来,便送到都指挥使衙门吧,到北苑,那边清净,也离军务机密的要地远些。这样安排,几位大人以为如何?”
季黎闷闷不说话。
谭云鹤冷着脸,知道这话不是在问自己,所以谁也不搭理谁,坐在那里生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