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可远的保单。
“邹平县于可远(户籍已经改了),保人——
东阿县廪生林清修!
济南府嘉靖三十四年进士兼庶吉士兼山东都指挥使赵云安!
湖北江陵嘉靖二十六年进士兼庶吉士兼宫右春坊右渝德兼国子监司业兼裕王侍讲侍读张居正!
新郑正德十二年进士兼庶吉士兼翰林侍读兼太常寺卿兼礼部侍郎高拱!
浙江绍兴府余姚县正德十六年进士兼庶吉士兼世袭锦衣卫副千户兼世袭新建伯王正宪!
晋江嘉靖十四年武举人兼宁波台州诸府参将兼浙江总兵官兼平蛮将军俞大猷!
蓬莱县世袭登州卫指挥佥事兼浙江都司佥事兼蓟州总兵戚继光!
安徽绩溪嘉靖十七年进士兼御史巡按宣府大同兼巡按湖广兼右佥都御史巡抚浙江兼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兼浙直总督胡宗宪!
松江府华亭县嘉靖二年探花兼礼部尚书兼建极殿大学士兼太子太师兼少师徐阶!
裕王!”
念完后,主簿像是虚脱了一样,扶着考棚柱子大口吸气。
而四周,无论学子还是家长,尽皆沉默,一片鸦雀无声。
良久之后——
“嘶”
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的声音便此起彼伏起来,仿佛空气都要被抽冷了几分。
“啧啧啧”
站在于可远身后的李衮小声道,“真夸张,这帮人的反应真夸张啊!”
同在私塾的一个学生笑道,“我们刚知道的时候,表现得也未必有这些人好。”
另一个道:“谁说不是呢,我们都是同县廪生作保人,有林先生做保还算正常,但可远户籍在邹平,来东阿参考本就挺奇怪的,我们都是一个保人,他倒好,有十个。”
“若是十个寻常廪生倒也没什么,问题是,除了林先生,那九位的身份地位未免太太悬殊了些。”
“哪怕是好几次听人念叨这几位的名讳,我还是觉得头晕”
“最最最夸张的就属裕王了!”
“何止呢,连胡宗宪和徐阶这样立场不同的政敌,都联手为可远作保了!”
听见身后的朋友和同门这样夸耀自己,于可远心底还是有些小欢喜的,毕竟,能有这样的成就,都是自己苦心积虑筹谋出来的。
但心喜不代表满意,路还长着,且愈发坎坷